世子?嗬~他正守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呢!

疼痛漸漸的模糊起來,疼痛到極致就是麻木,而死亡真的是不疼的,隻是麻木著,麻木著,然後沒有知覺,沒有感覺,而已。

疼痛漸漸抽離了我的身體,沐溪想著,孩子,怕是要對不起你了,母親真沒用,使不上勁,生不下你了。本來給你起名無憂,希望你一生喜樂無憂,可是你連這個世界都沒有真正的看過,就要跟母親一起離開了。不過黃泉路上,我也會護著你的。希望你,希望我,希望我們都可以投一個好胎,下一世平安順遂;

其實,死了,也好,不用麵對這楚墨白的愧疚與憐憫。嗬~我們本是夫妻,但他對我卻隻有愧疚和憐憫,在我想要離開的時候,以愧疚之名來照顧我。但我不想麵對他的愧疚與憐憫,這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我所遭遇的那些……不堪。他喚我阿沐,不過是把我當成了姐姐的替代品;在危險的時候,丈夫的第一反應是將我推出去給姐姐擋箭;在混亂的時候,丈夫時刻記掛著姐姐,卻讓我受人輪虐;還有就是如今生產之際,丈夫守在姐姐床前,而我卻一屍兩命……楚墨白,你的愧疚我要不起。

恨?早就不恨了。恨著就要念著,而我念了楚墨白五年,已經累了。君既無情我便休,當一個人給予感情,卻得不到回應,我想漸漸的,誰都會厭倦了這種獨角戲,厭倦了這種念著一個人的累。而對我,死,是一種解脫。

後來,楚墨白沒有請回來,沐溪也沒有救回來。屋子裏麵響起的隻有錦瑟的哭聲與呼喊。

活的真是可憐呢,除了錦瑟,竟沒有一個真正為我哭的人呢!哦,或許還有一個吧,但小玖離我太遠了,再也見不到了。今年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

緊攥床單的手,鬆了勁,身體失了溫度,眼睛沒了光彩,疼痛的感覺離我遠去,撲麵湧來的隻有疲憊,合上眼,我終於沉沉睡去了。

晚上,楚墨白披著一身疲憊回來,卻發現府上掛起了白帆,心突然有些慌,他連忙拉住一個下人“府中怎麼掛起了白帆?”

“回世子,世子妃去了。”那個下人低垂著頭,小聲說道。

“世子妃?阿沐?你胡說”他突然感覺到無限惶恐,“來人,詛咒世子妃,拉下去重大五十大板!”話落,腳步沉重卻急促的向後院走去。

阿沐,這是騙我的,對吧?你一直想離開,所以你就這樣嚇我,對吧?我今天看到阿沐,沐瀅母子平安,突然想著,我的阿沐生下來的娃娃一定更可愛,我們會有一個叫我爹,叫你娘的孩子了。盡管這個孩子的娃娃不是我,但那又怎樣呢?阿沐,是我蠢,我把習慣當成了愛,我維護沐瀅早已成了一種習慣,但阿沐我想我是愛你的。今天在看到沐瀅的孩子時,我除了欣慰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的感覺,但我卻恨那些占有了你的混蛋,他們何德何能,讓阿沐為他們孕育子嗣?我想阿沐除了無憂以外,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不論男女,我想看到我和阿沐的孩子。阿沐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終於走到了臥室,以往坐在桌子旁安靜看書的身影,今天靜靜的躺在棺材裏,悄無聲息,腹部不在隆起,屋子裏麵的血腥氣尚未散盡。在那個身影的旁邊,安靜的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是無憂。他們母子就靜靜的躺在棺槨裏,錦瑟幫他們穿上了一身新衣,沐溪身著一身青色錦衣,一如他們初見;無憂身穿縮小版的青色小衣,仿佛隻是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