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事十分自豪道:“正是沈家表少爺介紹的,聽說還是因為表少爺的麵子大,他們才收留了儀兒的。”
沈家表少爺?黎音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這作惡多端的人總是離不了那個看上去光鮮亮麗,內裏卻汙穢不堪的圈子的。
這表少爺,不必想也能猜出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了。
“這位,是我們看管庫房的看守,韓仙長。”趙管事又指著另一位腰間別了一把長劍,穿著鴉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道。
那是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在底層修士中,算得上是中上的實力了。
但是這個韓修士卻也是一個眼高於頂的,仗著自己在三十歲之前就已經勘破了築基期初期,很是有些不把人放在眼裏。隻是如今他已經在築基期初期耽誤了二十多年了,卻依舊沒有長進,所以這些年才收斂了些,不再那麼盛氣淩人。
眼下他見鳳千嵐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小子,黎音嘛……雖然看不出實力,但是看她一身素淨的打扮,想必也不會是什麼高手,因此一臉倨傲的對著兩人點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趙管事又把其餘的人手一一向鳳千嵐和黎音兩人介紹了,這才退到一邊去了。
黎音剛才在旁邊看著,對這些人都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心裏也對這些人的去留有了一個清楚的規劃。
其中有不少人對於鳳千嵐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新主人並不買賬,這一點他們也沒有怎麼過多的掩飾,而表現得最明顯的就是那個韓道士了。
黎音倒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淡淡道:“人我們已經大致的認識了,這裏的賬冊一類的東西,趙管事備好了麼?我需要查探一下這裏以前的經營狀況,方便我之後的人手安排。”
那名韓道士有些不滿的嚷嚷道:“這裏的人手一向短缺,倒不知道這位姑娘還想要如何安排布置?反正看守倉庫的人最少不能低於十個,否則貨物出了什麼意外,我是擔不起這麼重大的責任的。”
黎音沒有理會他,而是安靜的看著站在旁邊準備看好戲的趙管事,微微撇撇嘴角,這老頭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而已經認出了黎音和鳳千嵐兩人的身份的趙儀卻有些著急了,姓韓的一向眼高手低,得罪的人不知道多少,但是大都忌憚著他築基期修士的實力不曾和他計較。
但是眼前這兩位有哪一位是好得罪的嗎?
祁麟皇子,雖然實質上是東麟國的質子,但是卻也擔著一國皇子的頭銜,還是煉器大師欒歆的入室弟子,更是傳言曾煉製出亞神器的天才煉器師。
黎音,名義上是祁麟皇子的貼身侍女,但有留言傳出說她是沈家嫡長女,曾經的太子妃,更是未來的七皇子妃,同樣是欒歆的弟子。
而且這兩個人,還是皇長女東方牧芸的師弟師妹,與皇室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姓韓的平日裏欺負欺負那些普通人也就罷了,眼前的這兩位,卻是他們無論如何也開罪不起的。
她見自己的父親並不開竅,就有些著急道:“父親,這兩位新主子既然要看賬冊,不如女兒去取來,您不是已經備好了麼?”
趙管事雖然不聰明,倒也不笨,從女兒有些焦灼的眼神裏還是看出那麼一兩分意思來,便猶豫著去取了一大箱子賬冊過來,放在桌子上。
得罪韓仙長還是這兩位新主子,趙管事在一秒之內就已經有了決定了。
相比起姓韓的,似乎自己的女兒更加忌憚的還是不顯山露水的這兩位來曆不明的新主子。
趙儀鬆了口氣,還好自己的父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肯聽自己的意見。
殊不知,這一舉動,卻讓旁邊的韓道士更加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