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何要將它喚醒?”東方鈺修一口氣飛出十裏開外後,才將兩人放下,收回天合珠吸納了一下附近的天地靈氣,轉頭詢問沈綾然道。
沈綾然的麵色依舊蒼白如紙,她有氣無力的看了東方鈺修一眼,隨後問道:“有靈酒麼?我需要補充靈力。”
東方鈺修聞言,一語不發的從儲物鐲裏麵掏出了一瓶子密封的很好的上等靈酒遞過去。
沈綾然也不客氣,用右手接過來以後直接用嘴咬掉了瓶塞吐在旁邊,隨後才仰頭一口氣把瓶子裏麵的靈酒喝完了。
黎音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其中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直接從她的左肩劃到小腹,可能她當時反應再慢了一點點,就會被這一擊劃成兩半。
“其實,我也隻是想去碰碰運氣,誰知道會走到那個山洞裏去,還真的遇見一頭正在沉睡的奇窮凶獸?”沈綾然把玩著手上的瓶子,片刻後語氣頹然道,“四名師弟都被那孽畜殺了,我雖然趁機逃走,但是窮奇這種凶獸最是記仇,恐怕它不把我殺死是不會甘心的。”
“你的意思是,你早知道在這座山裏會有窮奇獸?”東方鈺修敏銳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沈綾然頓了片刻,緩緩地點點頭:“我們玄霄派的師門祭祀的地方有一本先祖流傳下來的手劄,我曾經有幸看過。那位先祖是第一批踏進妖族之境的人修。”
“手劄上麵記載了妖族之境裏麵的珍奇異寶,以及天霂山之下有一頭重傷的上古異獸在沉睡的事情。那位先祖原本想要與凶獸定下主仆契約,讓上古凶獸供他驅使,但是凶獸即便是在沉睡,那力量也不是他能夠輕易駕馭的,所以我們的先祖最後還是將那個山洞封印了起來,此事也再無旁人知道。”
“他將這件事記載在手劄之上,可惜用的方法甚為隱秘,我也是在無意間才發現的,恰逢這次進入妖族之境的機會,就提出讓我來帶領一隊新人進入試煉之地……”
沈綾然說到最後,眼底一片黯然。
她還是托大了,害死了自己的師弟不說,恐怕連自己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這裏了。
畢竟,上古凶獸就是上古凶獸,連她如今的門派掌門都不一定有把握能夠對付得了,更何況是她呢?
東方鈺修聞言,修長的眼眸裏卻浮起了一絲奇異的光芒。
而就在這短短的半刻鍾,那頭凶獸的嚎叫聲又逐漸由遠及近的變得清晰起來。
沈綾然四處環顧了一圈,隨手拔了一顆可以止血的靈草,塞到嘴裏嚼碎了以後敷到自己的傷口之上,把最重的傷口粗糙的處理了一下,就用右手單手持著已經斷了一小截的長劍站了起來。
她對自己眼下的境況倒是認識得很清楚,東方鈺修這個人她一向不怎麼看得上眼,因為東方鈺修的表現與東方玹墨兩人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她的未婚夫乃是白虎國的大皇子,更是一表人才,所以在對待東方鈺修的態度上,常常都很是不屑。
而黎音則更不用說,她從來沒有把沈傾然當成自己的姐姐,就連母親也很是討厭這個大女兒,她更是沒有少做什麼落井下石的事情。
指望這兩個人會幫自己一把,還不如指望那頭凶獸能夠放過自己一馬更加可靠。
黎音這時候倒是有些佩服沈綾然了,雖然她也沒有打算把她一個人丟出去麵對外麵那頭氣得發瘋的凶獸,但是看到沈綾然麵對那樣巨大的凶獸也沒有露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在心底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
“對了,不妨告訴你,當初在你的食物裏動手腳的人,的確是我。”忽然,沈綾然回頭看了黎音一眼,漂亮的眼睛裏露出一絲惡意的嘲弄。似乎在臨死之前,她也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我就是見不得全家都把你捧在手心裏的樣子。看吧,當你失去了天賦的時候,你什麼也不是了。他們在意的,隻是那個擁有天靈根的沈傾然,而不是你這個一無是處的沈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