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祁麟背上的最後一絲傷口也結疤脫落了以後,黎音就把他和貓仔打包著一起帶回去了。
“以後有時間的話,皇子殿下也可以來哦。”綠蘿慵懶的斜倚在傾月樓二樓的窗前,笑眯眯的看著樓下的兩人一虎,意味深長道,“帶著黎音姑娘來也是可以的。”
黎音腳步微微一頓,隨後麵無表情的抱著貓仔走在前麵。
最開始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綠蘿對她是懷著淡淡的敵意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綠蘿對她的態度倒是好了不少。
黎音猜測可能是祁麟是為了給她取九轉渡厄草才受傷的,因此自己不受綠蘿待見。而祁麟肯定是私底下對綠蘿說了什麼,綠蘿才會態度大轉。
看著兩人走遠了,綠蘿才不緊不慢的坐在梳妝台前,取了一隻眉黛對著銀鏡描眉。
片刻後,黎音曾經見過一麵的藍衣美人走進房間,笑吟吟的看著綠蘿道:“殿下他們走了麼?”
綠蘿手上的動作不停,她淡淡的瞄了一眼鏡子裏麵的倒影,揚起唇角:“嗯,已經走了。”
藍衣美人微微挑起柳眉,輕輕搖了搖頭:“殿下對自己,倒是夠狠的。”
綠蘿漫不經心的放下了眉黛,又取了把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垂在胸前的長發,淡淡道:“侍琴,不可妄議殿下。”
侍琴撇撇嘴角:“這出苦肉計能夠成功,你我二人功不可沒,不知道殿下回去會不會論功行賞。”
綠蘿微微一頓,隨後轉頭看著侍琴:“我想,這件事最好是爛在你我的肚子裏。若是被黎音察覺了,殿下怪罪下來,恐怕到時候別說賞賜,隻怕能不能留下這條命都還難說。”
侍琴咬了咬後槽牙:“難道你我服侍殿下這麼多年,竟然比不上一個他認識才短短數月的女子麼?”
綠蘿放下手裏的梳子,回頭認真的看了侍琴一眼,語氣凝重道:“侍琴,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怎麼如今竟然糊塗到此?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殿下?”
侍琴漂亮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她依舊逞強的回道:“服侍殿下的姐妹們那麼多,誰不喜歡殿下?又不單單隻是我一個人!”
綠蘿站起身,她的身量較之侍琴更高一些,因此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侍琴,語氣也更加沉鬱了:“其他人就算有這份心,也沒有膽子表現出來。侍琴,你若是對殿下有了二心,我想你是清楚後果的。主子……不會不管的!”
當綠蘿提到那個主子的時候,明顯可以看到侍琴瑟縮了一下。
她有些不甘的與綠蘿對視,最後終於敗下陣來:“我不會傷害殿下的。”
綠蘿走到她麵前,強硬的伸手鉗住她的下頜:“不,隻要你一日還存在著這個念頭,你就有可能會傷害到殿下。侍琴,我與你認識那麼久,我不希望有一天,我會親手處理你,你明白麼?”
侍琴清楚的看到了綠蘿眼底淡淡的殺意,她終於有些害怕了,顫抖著眼瞼別開視線:“我明白了。”
綠蘿鬆開手,表情漠然的望了一眼窗外,眼底有一絲落寞一閃而逝:“我們都配不上殿下……而黎音,她才是能站在殿下身邊的人。”
侍琴被綠蘿警告了一番,也明白自己是時候收起這份心思了,但是她終究還是遊戲不服氣:“憑什麼會是她呢?”
綠蘿回頭看著侍琴,眼底掠過一絲憐憫:“你不會明白的。”
侍琴被綠蘿看得渾身不自在,隻好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
綠蘿再度踱步到窗戶前麵,卻連兩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她略帶自嘲的笑了笑:“就連我都不明白,你又怎麼會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