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伶婉斂眸,唇畔的笑痕,透出些許苦澀。
不過,再抬眸時,她有些邪肆的,歪了歪頭,眼底的光,卻更加冰冷:“那就休怪本宮不給您麵子了!”
聞言,太皇太後瞳眸驟然一縮!
隻下一刻,蘇伶婉便眸色一轉,視線同時掃過心兒和容情,聲音微冷道:“動手!”
“是!”
容情會意,在應聲之後,將手裏的茶壺,隨手丟給心兒,而後出手如電,朝著秋葉姑姑襲去!
與此同時,心兒抄手,接住茶壺,然後閃身便到了宋巧珍身邊,探手便去扣宋巧珍的肩膀!
這一切,隻發生在轉瞬之間。
待眾人反應過來,宋巧珍已經嚇得尖叫出聲。
太皇太後見狀,也有些慌了!
驀地傾身,抱住了宋巧珍,她將宋巧珍護在懷裏,怒視著心兒冷道:“反了!反了!你們如此不將哀家放在眼裏,當真是要反天不成?你們如此行事,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太皇太後此言差矣!”
蘇伶婉清冷出聲,接了太皇太後的後,眼看著太皇太後將宋巧珍護在懷裏,她麵帶譏諷道:“以前的時候,皇上將您放在眼裏,本宮也將您放在眼裏,可是到最後,皇上和本宮,有什麼好下場了嗎?”
經她如此質問,太皇太後喉頭一哽,竟是無言以對!
見狀,蘇伶婉沉冷一笑,再次朝著太皇太後逼近一步:“太皇太後剛才問,容情是不是要造反?可是您知不知道,現在於我大周王朝造反的另有其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
驚聞蘇伶婉話裏的意思,太皇太後神色一震,雙眸瞬間瞪得滾圓。
蘇伶婉看著她,陰惻惻笑著,卻並沒有直接為她解惑!
俏臉,冷若寒霜一般。
她輕蹙著眉頭,眸色清冷的再次朝著太皇太後逼近一步,然後抬起手來,幽幽問道:“您從一出來,便護著她,不問緣由,不問青紅皂白,您可知道,宋巧珍到底有多該死?”
“哀家……”
麵對蘇伶婉的質問,太皇太後張口結舌,但是很快她便沉聲怒道:“不管她犯了什麼錯,她都是堂堂的秦王府,是哀家的兒媳婦,是你的長輩,你有什麼資格,對她喊打喊殺?!”
聽到太皇太後的話,蘇伶婉忽地嗤笑了一聲!
緩緩的,揚起雙手,她啪啪的,鼓著掌,眼底不見絲毫笑意:“好一個她是您的兒媳婦,是本宮的長輩,本宮沒有資格,對她喊打喊殺!”
在這一刻,蘇伶婉心裏,覺得格外的悲哀!
她為蕭玄宸覺得悲哀!
在太皇太後的心裏,蕭玄宸永遠都比不上蕭慕雲。
而她,自然也是跟宋巧珍,不能相提並論的!
見蘇伶婉如此,太皇太後被氣的臉色發白:“哀家說的,難道不對嗎?”
“太皇太後說的很對!”
蘇伶婉收了手,看著太皇太後的神色清冷依舊,不過視線一轉之間,再看向宋巧珍時,她的眸色,卻忽然如刀似刃一般:“但是現在,本宮不跟她論太皇太後所論的輩分,本宮要跟她論君臣!”
事到如今,蘇伶婉覺得,已經沒什麼藏著掖著的了。
迎著太皇太後的視線,她又朝著前麵走近了一步,然後下頷微揚,輕甩了廣袖,朝著心兒伸出手來!
心兒會意,連忙上前一步,十分恭謹的,將手裏的茶壺,遞到了蘇伶婉手裏。
蘇伶婉輕輕的,握住了手裏的茶壺,然後直直的望向太皇太後:“敢問太皇太後,秦王日前,於遂西起兵造反……”
“皇後娘娘!”
秋葉姑姑似是知道蘇伶婉要說的是什麼,麵色驀地一變,麵帶乞求的,喊了蘇伶婉一聲,對她搖了搖頭。
聽到秋葉姑姑急切的喊聲,太皇太後心頭一凜,抱著宋巧珍的雙臂,微微顫抖了起來:“你讓她說!”
蘇伶婉知道,秋葉姑姑的意思。
但是眼下,也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再次看向太皇太後,依著太皇太後的意思,接著剛才的話,冷冷說道:“秦王日前,於遂西,以您給他的三分大周兵馬,起兵造反,於朝廷分庭抗禮!敢問太皇太後,如今他已是亂臣賊子,身為其妻子的秦王妃,是否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