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霜跟蘇伶婉說,其實從很早,她就已經想好了對付顧筠之的辦法,隻不過直到確定蘇伶婉還活著的時候,她才開始布局!
聽了顧寒霜話,已然坐回到椅子上的蘇伶婉,不禁輕嘲一笑:“我發現……你們顧家的女人,還真是……特別喜歡布局!”
顧寒霜微怔,隨即笑了笑,難得心情不錯的,自我調侃道:“許是顧家的血脈,本性便是如此!”
“也許吧!”
蘇伶婉輕笑了下,緩緩勾起了唇角:“說說你的法子吧!”
“我手裏,還有一步棋!”
顧寒霜斂手,靜靜的看著蘇伶婉。
蘇伶婉聞言,黛眉一擰。
忖度了下後,眉心輕輕舒展開來:“你指的是柔兒?”
“皇後娘娘果然聰明!”
顧寒霜毫不吝嗇的,誇讚了蘇伶婉一聲,然後將手肘支在桌上,迎上蘇伶婉的視線,輕道:“去年的事情,柔兒從頭到尾,都參與在其中。她的證詞,才是最可信的!柔兒她一直鍾情於顧筠之,但是我一早便布局,讓她以為顧筠之因為她的身份,而看低她,我會從這件事情上著手,讓她出麵去指證顧筠之!”
“柔兒,不過一個丫鬟罷了,人微言輕的!”
聽完顧寒霜的話,蘇伶婉不禁眸色深深的,看著顧寒霜,挑眉說道:“我覺得,由你來指證顧筠之便成,你何苦如此大費周章?”
顧寒霜垂眸,沉默不語,然後眼睫輕顫了下,到底苦笑道:“我這不是,想要全身而退嗎?”
聞顧寒霜此言,蘇伶婉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聲音微沉道:“我既然答應你,會保你一條命!你便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顧寒霜聽到蘇伶婉的話,緩緩斂了唇畔的苦笑。
有些不自在的,撫了撫並不散亂的鬢發,她故作糾結,歎聲說道:“顧筠之以為我是顧明珠,所以以整個顧家,保全了他和我性命!顧家全家被抄斬之後,他和我雖然都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可是到頭來,他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不是?”
“所以?”
蘇伶婉高高挑起的眉尾,輕輕動了動,微微側目,斜睇著顧寒霜。
“所以……”
顧寒霜斂眸,無奈抿唇:“我擔心,我若親自出麵,以他的性命,來保全自己的性命,也會如他的結局如出一轍!”
“你這是……”
蘇伶婉高高挑起的眉尾,緩緩落下,斜睇著顧寒霜的雙眸中,有光華一閃而過:“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想要將事情做到萬全!”
顧寒霜現在,確實不信蘇伶婉。
不過,即便不信,她的嘴上卻不能說自己不信!
緊蹙著眉心,看著蘇伶婉,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幽幽聲道:“倘若是我親自出麵指證顧筠之的話,世人都會覺得,我是景陽宮事件的參與者!可那個人,如果換做柔兒的話,意義就不一樣了!我隻需裝作偶爾從柔兒那裏得知真相,驚怒之下,將她送到了皇上和皇後麵前……這樣的話,我便能從那件事情裏脫身……”
“可是你,現在以顧明珠的身份活著!”
蘇伶婉沉眸,再次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顧明珠不隻是景陽宮事件的參與者,還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