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車入府,宋國公府的後門,再次關上之時,一身黑衣的容情,方才自不遠處的後巷裏,緩緩步出!
微眯著眸子,遙望了眼宋國公府的後門,容情眸色微微深邃了幾分,轉身消失在後巷之中!
街道對麵,一座二層的酒樓之中。
宋遠航一襲白衣,靜立窗前。
在聽完宋寧的稟報之後,他遙望著容情離開的方向,在輕道了一聲果然如此之後,那臉色黑沉黑沉的,比他家的鍋底都要黑!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宋寧見他如此神情,不禁一臉緊張的問道:“爺,這容大人盯上咱們了,咱們可如何是好?”
宋遠航側目,睨了眼身邊的宋寧,嗔道:“瞧你那點兒出息!”
宋寧見狀,嘴角一抽!
他也想讓自己出息一點兒啊!
但是現在他們攤上的事兒,那是天大的事兒,一個弄不好,就可能掉腦袋!
他出息不了啊!
是以,在抽了幾下嘴角之後,他很沒出息的低垂著頭,嗡聲說道:“在晉城之時,容大人便知道了那位的存在!既是知道了,她便一定會想法子去追查,隻要她想查,查到咱們身上,是遲早的事情。”
宋遠航聞言,微微沉下了眸華。
這點兒,他早就想到了。
就如宋寧所言,容情想要查,查到他們身上是遲早的事兒!
隻是,他沒有想到,容情竟然這麼快就盯上了他!
宋寧的嗓子,頓時有些幹:“爺,容大人知道的事情,皇上很快就能知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給我閉嘴!”
宋遠航本來就心煩意亂的,這會兒讓宋寧問的,更加煩亂了起來。
他知道,事已至此,衝誰發脾氣,那都是白費力氣。
他也知道,這下事情難辦了!
是以,在陰沉著臉色,短暫的權衡了下如今的局勢之後,他輕皺著眉宇,眸色沉沉的對宋寧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
宋寧一愣,連忙應了聲:“唉!”
不久,筆墨紙硯準備妥當。
燈火之下,宋遠航在桌前站定,在仔細想了想之後,快速提筆,書下一封密信!
須臾,在停筆之後。
他將密信遞給了宋寧,麵色凝重的對宋寧吩咐道:“你拿著這封信,去秦王府外邊兒等著,一個時辰之後,務必將這封信交到太皇太後手裏!”
“是!”
宋寧看了宋遠航一眼,連忙接了信,點頭應道:“爺您放心,一個時辰之後,奴才保準這信兒會出現在太皇太後手裏!”
聞言,宋遠航微微點了下頭,轉身便向外走去。
“爺……”
宋寧眼看著宋遠航大步流星,一路向外,不由脫口問道:“您現在要去哪裏?”
“進宮!”
宋遠航腳步一頓,在回答宋寧的問題之後,便再次抬步向外!
宋寧張嘴,想要提醒他家主子,如今宮裏已然落了栓。
但是想到,他家主子既然打算連夜進宮,便一定能進得了宮,他那到了嘴邊的話,悉數又咽了回去……
——
皇宮之中。
茫茫夜色下,在建的景陽宮,已然初具規模。
籠光照耀下,在距離景陽宮不遠處的一座涼亭之中,蕭玄宸一襲黑紋輕薄常服,身繡五爪龍紋,整個人都一眼望去,矜貴非凡。
然,此刻這個矜貴無比的男人,在望向景陽宮方向的時候,雙眸之中,卻滿是寂寥和落寞,整個人仿佛都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時間流逝之間。
他手邊的茶,早已涼了大半,可他卻無心去喝,
凝望著不遠處,隻用了幾個月,便已經建了大半的景陽宮,他腦海中不時閃現,當初在景陽宮中,他和蘇伶婉之間溫情繾倦的點點滴滴,他冷峻抿起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揚了幾分。
他,是真的很想她。
想她的一顰一笑!
想她的宜嗔宜喜!
他想她過往時的開心,想她的傷懷,想她作天作地的樣子……
真的,很想!
那種想念,是他此前,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
但是如今,卻日日夜夜的,都在折磨著他。
讓他輾轉難眠!
夜夜不能安睡!
期間,他想她想的最狠的時候,隻能借助不停的批閱奏折,或是酗酒,來填補他心裏的空虛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