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混賬!”
在聽了顧寒霜所言,關於顧明珠和顧忠如何密謀,以江東之事,調虎離山,將蕭玄宸引出皇宮,又如何安排控製了白露和容嬤嬤的家人,並威脅白露,到沈太後麵前做偽證,再由容嬤嬤在旁添油加火,鼓動沈太後趁著蕭玄宸不在宮中,帶著沈家死士,血洗景陽宮的整個經過之後,太皇太後不禁陰沉了臉色,咬牙聲道:“早知如此,哀家在顧明珠進宮之前,便應該盡早了斷了她!”
她一直都知道,顧明珠是個有心機,有手段的。
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太皇太後,顧明珠已經自食惡果,得了她應有的下場!”
顧寒霜早已料到,太皇太後在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之後,會如此反應,神色依舊如初!
如是,安撫了太皇太後一聲之後,她蛾眉微蹙,黯然聲道:“如今,最重要的是,皇上雖然雖然知道,收押了臣妾的父親,卻沒有十足的證據,能夠讓他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聞言,太皇太後看著顧寒霜的眸光,微微閃爍了起來。
顧寒霜頂著太皇太後的目光,沉聲說道:“臣妾聽聞,皇上已然下令,要以鐵血手腕,鎮壓江東之亂!以皇上現在對皇後娘娘的愛重,既是一心認定了江東之亂和皇上的死,都跟顧家有關,極有可能會不顧一切,在沒有十足證據的前提之下,誅殺臣妾的父親!那樣的話,隻怕皇上會被天下文人,口誅筆伐!”
顧寒霜說的這些,正是太皇太後所擔心的。
這會兒,聽了顧寒霜的話,她那眸光不停閃動的眸子,不禁微微一眯:“你手裏有證據?”
顧寒霜蹙眉,眸色微定:“臣妾沒有,但是顧筠之手裏有!太皇太後應該知道,他是個胸有城府的,而且據我所知,他因為自己親生母親的死,一直都記恨臣妾的父親!”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頓了頓,“最重要的是,他如今把臣妾當成是他的親妹妹顧明珠,臣妾說的話,他都會聽!如此,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皇上既可以出了那口惡氣,又能堵住那些朝臣的嘴,可謂百利而無一害!”
“可是……”
提起顧筠之,太皇太後看著顧寒霜的眼底,不禁閃爍起了精光:“你方才也說了,那顧筠之是個胸有城府的!”
“他便是再如何胸有城府,也隻是一個人,再者說來,隻要臣妾還在,他對皇上就不會有二心!”
顧寒霜輕攏眉黛,嘴角勾起的弧度,彎彎的,淡淡的:“退一萬步講,就算以後他知道,臣妾不是他的明珠妹妹,到那個時候,皇上對付起他來,可比起對付根深葉茂的顧家,要輕而易舉的多!”
在顧寒霜說話的時候,太皇太後一直都在看著她。
雖然,眼前的顧寒霜,頂著顧明珠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但是,她說的語氣和儀態,冷冷清清的,一點都沒有顧明珠的樣子!
看著這樣的她,太皇太後沉吟了許久,到底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顧忠,他可是你的父親!”
“太皇太後……自古忠孝不能兩全!”
滿是苦澀的,對太皇太後苦澀一笑,顧寒霜緊咬了下朱唇,方才一臉痛苦道:“太皇太後有所不知,臣妾的父親,看似對大周朝忠心不二,實則很早之前,便跟蕭玄煜有了勾結!不隻如此,早前他還曾將臣妾送與蕭玄煜為妾!對皇上,他失了忠心,對臣妾……在她將臣妾送到蕭玄煜身邊的時候,臣妾跟顧家,跟他的情分,就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