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情的視線掃過摔在地上的青花瓷瓶,再落在蘇少卿雖然用巾帕包紮卻仍舊往外滲血的手背上,眉心處不由輕輕一皺。
蘇伶婉看向容情,不禁輕挑了下黛眉,輕聲問道:“有事?”
“是!”
容情迎上蘇伶婉的視線,眉頭輕動,連忙上前幾步,在蘇伶婉麵前低垂了頭,頗為自責的躬身稟道:“啟稟皇後娘娘,方才在祠堂的時候,蘇少傑……趁亂跑了!”
蘇伶婉眉頭一擰!
這兩次見到蘇少傑時,她總有種異樣的感覺,再回想到以前的蘇少傑到底是什麼樣子,她的眸色,漸變深邃:“上次本宮讓你查的,關於蘇少傑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聞言,容情愣了一愣,不由苦笑著自責聲道:“玄組應該在查,屬下還沒來得及跟進……”
蘇伶婉將她苦笑的模樣看在眼裏,忍不住抬手撫額!
哎喲!
她這個腦子吆!
這兩日裏,容情沒日沒夜的,都在調查蘇陳氏的事情,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的?!
“這件事情,不怪你!”
有些窘迫的,對容情笑了笑,緩緩舒展了眉心,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跑到哪裏去?如今蘇陳氏的事情已了,你正好跟進這件事!”
“屬下領命!”
容情鄭重頷首,向後退了兩步,旋步便要離開。
“容情!”
蘇伶婉忽地出聲,喊了容情一聲。
容情聞聲,再次回轉過身,輕蹙著黛眉,疑惑聲道:“皇後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
蘇伶婉輕輕搖頭,輕抿著紅唇歎道:“這幾天辛苦你了!”
容情一愣,隨即心下暖意上湧,忍不住展顏:“不辛苦,這是屬下職責所在!”
語落,她再次朝著蘇伶婉揖了揖手,然後轉身離去。
等到容情出了門,蘇伶婉方才轉身再次看向蘇少卿。
見他仍舊緊皺著眉頭,目光陰翳的看著自己,她不由輕歎了一聲,語重心長道:“哥哥……再過一陣子,你就要成親了,你看你,一臉苦大仇深的,哪裏像是做新郎官的樣子?”
聽蘇伶婉這樣說,蘇少卿不禁再次沉了眸色:“婉兒,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心情!”
過去這些年,他和蘇伶婉是怎麼過來的,在這蘇府之中,受了多少的委屈,別人不知道,蘇伶婉也應該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一直以母親身份欺辱他的的陳氏,不隻跟管家勾搭生子,竟然還毒殺了他的父親!
這個事實,簡直可悲又可笑,讓他幾欲瘋狂!
蘇伶婉迎著蘇少卿陰沉的雙眸,俏臉之上,神色鬱鬱:“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情!”
聞言,蘇少卿眉心微動,沉聲問道:“那你為何還要攔著我?”
“因為,你現在是安國侯,以後有可能會是安國公,如今整個朝廷都在盯著你,盯著安國侯府!”
目光炯炯的說到這裏,蘇伶婉沉默了片刻,再次出了聲:“哥哥,父親已經死了,如今在這個世上,跟你最親的人隻有我!而我一定不會害你!再過不了多久,便是你成親的好日子了,以後你會飛黃騰達,會兒孫滿堂!你不需要為了陳氏這樣的人,而髒了自己的手!”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