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博遠的行動極快,第二日一大早,胡念珍一打開門就看見了神色冷淡的少年,見她出來,遞了袋子過來,倒是嚇她一跳。

接過來之後打開一看她就笑了:“虧得你還專門跑一趟,下次上山的時候再給我也不遲啊。”

費博遠不語。

胡念珍想了想,極為真誠的笑道:“多謝你。”

費博遠的臉色似乎是好看了許多,他點頭,神色還是淡淡:“無事。”說罷,他告了辭,回身向著私塾的方向走去。

等回到屋中的時候家中其他人還沒有醒,胡念珍想了想,將錢放到了私密的小箱子中鎖好。

屋外天邊已是泛了一點白,晨光熹微。

經過幾日時間,村中關於兩個人的風聲也淡了,胡家這邊再怎麼巴結,費家不過是淡淡。胡三嬸的算盤落了空。

所以她出門的時候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再聽到關於費博遠的事。

還沒有走多遠,就碰見了本村的張嫂子,看見她瞬間就露出來了極為驚訝的神色:“這不是胡家那丫頭嗎?怎麼不去巴結費家了。”

“嗨,還不是覺得巴結不上?人家費家是什麼人家,她那嬸子也不看看就憑她那條件。”另外一婆子接嘴嘲笑道。

跟在她們背後的,是既嫉妒又極為不屑地向胡念珍看來的江曼。

本村的人皆是知曉江曼自幼愛慕費博遠,又時常以他將來的妻子身份自居——即便是有不知道多少人看不起她這種行為,她依舊是我行我素,甚至是能做到假裝看不見費博遠眼底掩飾不住的厭惡。

此等自欺欺人的本領也是讓人驚歎。

而江曼之母張嫂子則是從來都沒有管過她,由著她在村子中鬧出來一樁樁笑話。

江曼看見胡念珍來,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擋在她正前方,叫她:“站住!”

胡念珍看見她就知道肯定是沒有好事。她著實是懶得爭執,皺著眉換了地兒,結果江曼又追了上來,譏笑:“你躲什麼躲,你做出那檔子事現在倒不好意思了?”

胡念珍道:“我和他之間發生什麼事情值得我不好意思?”

江曼指著她鼻子哼道:“你和他在山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孤男寡女的,你還說不是在勾引他?”

胡念珍不悅地皺眉:“管好自己的嘴,懂?什麼勾引不勾引,你就這點家教,勾引二字張口就來?”

張嫂子聽見這邊的動靜也扭了過來,語氣頗為尖銳地嘲笑道:“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麼,人家難道能承認?”

江曼和她一唱一和:“就是!”

胡念珍看著在自己麵前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母女二人,歎了口氣同情地搖搖頭。

江曼看著她頗不以為然的神情更加惱火了:“你搖什麼頭!你就不說點什麼?”

胡念珍捂嘴輕笑:“我啊,笑你沒家教,笑你女孩子家勾引二字放在嘴上說,不知羞恥。也笑你娘和你一般模樣,你們如出一轍的做法,倒是真不奇怪了呢。”

她繞開江曼,看也不看她就向著田間方向走去。

這下子江曼可是氣壞了,扯住她大叫:“你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人家費家要你嗎?”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鬧得胡念珍也煩躁起來,怒道:“沒完了?沒完沒了的扯費家,人家多看過你一眼?”

江曼怒氣衝衝:“不看我更不會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