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們在一起,我就感到很滿足了,得過一天且過一天,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從此隱姓埋名,當個縮頭烏龜嘛。”周餘弦道,他能再次跟任竹重逢,已覺天降大運,高興得都懶得去擔憂以後了。
說話間,周餘弦按響了門鈴,幾分鍾過去了,卻不見人來開門,也沒人回應。
“哈嘍!請問有人在嗎……”任竹喊道。
周餘弦又按了一次門鈴,還是沒人回應,道:“難道哈薩利碰巧不在?”
話未落音,隻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白人青年快步從院子後走了過來,打開鐵門,麵帶疑惑的看著他們,問道:“先生、小姐,你們找誰?”男子說話的時候,緊緊抓著半開的鐵門,隨時準備關門,戒心很強。
周任二人也打量著男子,周餘弦道:“你好,我們來拜訪哈薩利老人,請問他是不是住在這裏?”
“哈薩利?”男子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充滿戒備的反問道,“兩位是中國,還是日本人?從哪裏知道我老師的名號的?”
聽他稱哈薩利為老師,周餘弦跟任竹大喜,對望了一眼。周餘弦道:“我叫周餘弦,這是我的女朋友任竹,我們從中國來,是逸然派的掌門人傅靈水先生介紹我們來拜訪哈薩利老人的……你看,這是信物。”說著將懷表遞給了男子看。
“唔!是傅先生引見來的……不錯,這是我們老師曾經喜愛的懷表,好多年不見他帶了,原來他送給了傅先生。”男子細細看了懷表片刻,將表還給了周餘弦,臉色緩和了些,說道,“老師得了重病,短時間內恐怕都不能見客,兩位拜訪老師有什麼事嗎?”
男子眉宇間抑鬱憂愁,神色沉重,這話說得倒不似推脫之言。
周任二人聽哈薩利生病,心中一沉,周餘弦開門見山道:“我得了一種怪病,需要哈薩利老人進入我的腦中,幫我刪除一段記憶。不知道他老人家的病勢怎麼樣了?我們既然來了,能不能去探望他一下?治病可以先緩一緩。”
男子沉吟了,藍眼睛盯著周餘弦手上還沒收入口袋的懷表,顯然他能考慮,也不過看在懷表信物主人傅靈水的麵子上。
考慮良久,男子說道:“以老師的病情,肯定是沒辦法見兩位的,探望不必了,你們的心意我會替你們送到。不過,傅先生的朋友當然要幫,這樣吧,我請我的師兄為先生刪除記憶,刪除記憶確實是本門比較高深的知識,我做不到,大師兄可以。”
“謝謝!謝謝大哥……”周任二人聞言大喜,連忙道謝。
男子打開了門,讓兩人進入院內,領著他們往屋裏去。
男子自我介紹說他叫西蒙,是哈薩利四大弟子中最年輕的。他的師兄叫狄迪安,現在就在屋子裏照顧哈薩利。
進了屋,西蒙讓兩人在一樓客廳裏稍坐,他去樓上請狄迪安。
不知為何,周餘弦進到屋裏就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忍不住東張西望,看得出,這座房子很有曆史了,歐式花紋牆紙剝落,天花板開裂,原本明亮的光線照進屋都顯得晦澀昏暗。
“小竹,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西蒙有點奇怪?但哪裏奇怪,我又說不上來……”周餘弦忍不住小聲問任竹。
“周榆瓜,你看那是什麼……好像是血跡?”任竹不答,卻忽然輕輕一推周餘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