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剛剛憑借電影《情關》拿到金凰獎最佳女主角的連雪雅,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回答有關演技問題的時候,給了記者一個有趣的答案。
那位記者是這麼問她的:“連小姐,請問你認為你的表演更趨向於哪一種類型的演技呢?”
連雪雅笑了笑,“如果硬要從體驗派,方法派和表現派來區分的話,我可能是偏向體驗派吧。”
“但是很多演員都說過,體驗派的表演方式挺傷的,也不容易走出角色,就是說出戲。你表演的如此淋漓盡致,會很難出戲嗎?”
“我還好,因為我有一個自己的小訣竅。”
記者們唰得靜下來,聽她講答案。
新晉影後露出甜美的微笑:“如果戲中有愛情,我會把男主角的名字替換成我最愛的人,這樣讀劇本的時候更容易入戲,也更容易共情。不過有一次我先生看到了我替換後的初始劇本,那上麵密密麻麻他的名字,嚴重地表達了不滿。”她溫柔的聲音像是想到了什麼,洋溢著靦腆和幸福。
記者們在她的講述下,頓覺畫麵感撲麵而來,也跟著笑起來。
這的確是個獨特的法子呢。
陸梓晨下班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連雪雅散了一地的劇本飛頁。還有一大堆的零食小嘴,各種鮮果皮,而她則歪了頭趴在靠枕上睡著了。
黃昏的日光照在她清澈美麗的臉孔,暈上夕陽的柔光,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陸梓晨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邊,替她蓋上一條毯子。
在動手整理的時候,不經意瞥見了扉頁上自己的名字。他訝異了一下,又看了幾行,果然全是自己和連雪雅的名字。
這什麼奇怪的劇本?
陸醫生不由自主地拿起細看,發現並不是標準的劇本格式,而是一個印著自己和連雪雅名字的文稿故事?
陸醫生的表情是懵懂的,他的老婆大人在搞什麼呢。
人物:梓晨,連雪雅
一、
梓晨抱了一物進來的時候,齊桓忍不住叫起來:“哎喲喂,我的狐王陛下,這山雞是什麼珍饈,沒見過這樣的啊?”
梓晨瞪了他一眼,雖是瞪他,但那雙攝人心魄的眼,讓齊桓不禁讚歎,這四海八荒可還有超過狐王的這雙眼?
“我看這小妖應是受傷了。”梓晨放下他懷裏那隻看起來十分醜陋孱弱的山雞,雖說是山雞,但齊桓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沒見過這麼醜的,看起來就像是被燒掉了全身的毛。
“狐王陛下,你能不能收一收這撿破爛的習慣?”他忍不住嘀咕,“都說狐狸愛吃雞,就你這狐狸最奇怪,三千年了,您還沒嚐過山雞的味道吧?”
“你腦袋裏除了吃,整天都在想什麼?”梓晨聽他言語,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他這一笑,齊桓又是心一跳,絕世爾雅清靈魅惑,真正是一笑傾國。
這便是齊桓初次見到連雪雅,若是知曉以後,齊桓想他自己當時定是不顧一切也要把這隻“山雞”殺死。
“山雞”在梓晨的照料下,漸漸自瀕死孱弱的狀態下恢複過來,連羽毛都長出了色澤。
這日,梓晨像往常一樣用泉水喂它喝水,它第一次睜開眼,居然開始說話了。
“你是誰?”很不客氣的語氣,卻是女子的聲音。
她不認識他也是正常,梓晨並不介意,微微一笑:“我叫梓晨。”
她拍動了一下翅膀,“我在哪裏?”
“這裏是桃花源,我們狐族的聖地。”他想她不認識他,自然也不知道桃花源是什麼地方了,她剛剛達到幻化之境,對妖族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
他說話的語氣一貫溫柔,低沉清悅的聲音猶如泉水,微潤的沁入心田,沒有一點危害性。
“我不記得我是誰了,為什麼我會不記得?”小山雞發出了迷惑的聲音。
梓晨怔了一下,“這……也沒關係,你可以在這裏休息,等恢複了也許就能記起來。”他向來慈悲,經常撿些孱弱的小妖回家養著,隻是她……不一樣。
下一刻,那小妖身上竟起了一陣霧氣,幾乎轉瞬之間,她的妖形幻化了變成一位女子的樣子,尷尬的是,她沒有穿衣服。
梓晨對上她的眼,那雙幽黑的眼瞳,讓他想到黑夜的珍珠,異常美麗,卻也冰到極致。
他看著她的眼睛,而她沒有絲毫的尷尬,倒是梓晨醒起她未著片縷,忙用自己白色的衣袖遮麵,麵色微紅,在她身前幻化出女子的衣物。
她看他轉身離開,白衣翩躚修長若仙,覺著是個有意思的人。
二、
齊桓再來桃花源的時候,發覺這裏多了一個美豔的姑娘,一襲紅衣似火,青絲如瀑,膚若凝脂,一時間都有些看了。他自來喜歡美人,美成這樣的,也是少見。
他甚至覺得她的美不輸盛名在外的狐王,隻不過是不同的兩種風情。
這是誰?
“你可以叫她阿雪,是我新收的徒弟。”梓晨笑著給齊桓介紹。
齊桓更訝異了,向來清冷的狐王居然收徒?還是一個這樣美貌的妖怪?
這阿雪看來是個冷美人,對齊桓的態度並不親切,隻冷冷地點了下頭,算是跟他打招呼。
齊桓也不介意,等阿雪離開了,才笑眯眯地看向梓晨:“老友,你從哪裏覓得一位這樣美貌的小徒弟?”
“你見過她的。”梓晨無奈地看他一眼,瞧著四海八荒紈絝盛名的狼王,雖然是老友,他也覺得他這會兒表情有些猥瑣。
齊桓咦了一聲,甚是疑惑,梓晨修長的手指按了下琴弦,“就是那天我撿回來的……”
“山雞?!”齊桓沒控製住自己的聲音,大喊出來,回頭恰好對上阿雪冰冷的一張臉,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一直等他告辭離開,他都覺得背後有阿雪那雙能讓人結冰的眼在瞪著他。
“我不喜歡那妖怪。”齊桓走後,阿雪雙手托腮坐在那裏聽梓晨撫琴,到他撫完一曲,梓晨聽到她冷冰冰的聲音。
他抬頭微微一笑,“齊桓是我的老朋友,人不壞。”
“你說過今天要給我過生辰。”阿雪一雙幽黑明亮的眼盯著他。
“是,我有禮物給你。”梓晨被她執著的樣子逗笑,轉瞬之間將一塊瑩瑩發光的東西變了出來,放到阿雪手中:“生辰快樂,雪兒。”
阿雪被這美麗的玉石吸引,忍不住問:“這是什麼,好漂亮。”
“這是我們狐族的聖物,狐玉,你將它帶在身上修煉,可以凝結你的妖力,讓你的修煉境界迅速提升。”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很溫柔,溫柔得像能滴出水一樣。她不會告訴他,她有多喜歡看他的眼睛和他的笑容。
“我從小就帶著了,它已經跟在我身邊三千年了,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梓晨好聽的聲音就像夢境一樣,讓阿雪癡迷,她覺得任何筆墨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容貌,他的……一切。隻要在這個人身邊,她心裏就會有暖暖的平靜和快樂。
“謝謝師父。”她忍不住輕輕牽住他的手,也聞到他身上獨有的清淡香氣,感覺他的手撫過自己頭發,阿雪的心髒猛地悸動了一下。
她是一個不記得自己過去的人,而她隻有他。
她的生辰酒是梓晨埋在桃花樹下五百年的一壇杏花釀,芬芳甘醇,酒意醉人。阿雪第一次發現她的師父不甚酒力,隻淺淺一杯,他已微醉,一襲白衣臥倒在桃花林裏。
周圍很靜,微醺的暖風輕輕吹來,吹亂了梓晨雪白的素衣,他身邊鋪滿了林子裏落下的桃花,粉色的花瓣與他的雪衣映成一片,亂了她的眼。
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離他越來越近,那皎潔如雪的容顏,濃密纖長的睫毛在她眼前根根分明,顫動著,無暇卻又聖潔,她感覺自己的心髒攥緊了,屏息著,閉眼吻上他水色的唇,他的唇就和他的人一樣溫柔暖暖,碰觸的那刻,她仿佛聽到世上最美的音符。
三、
齊桓帶著從百花宴得來的仙果來桃花源見老友。
“我說你啊,整天待在這林子,連仙宴都不去,就不怕得罪人嗎?”調侃梓晨,一直是他的樂趣。
“妖族與仙界本來井水不犯河水,自神魔之戰以後,仙妖兩族雖達成同盟,到底也不可能一家親。”梓晨淡淡地說,並不怎麼喜歡天上那群神仙。
“是,是,狐王陛下說得沒錯,那些傲慢的仙君我也不怎麼喜歡。這會子曉得擺出道貌岸然的樣子了,當初被魔族打的落花流水過來求救的狼狽……”齊桓自笑,不禁想起千年前那驚天動地的曠世一戰。
“不過我今次倒是聽到個稀罕事兒。”齊桓想到了什麼,神秘兮兮地朝梓晨擠擠眼,可惜對方並不如他想的那樣感興趣。
哼,你不感興趣我就偏要說給你聽。齊桓喝著老友的香茶,拍了下折扇,“昨個兒我可是聽到了一樁異聞,這天族的九天玄女失蹤了。”
“失蹤?”梓晨看向齊桓。
“對啊,這九天玄女是何等人物,天帝唯一的姐姐,九重天的長公主殿下,當年神魔一戰也是出盡了風頭,被封為九天女戰神,戰功凜凜。聽聞她在曆天劫,本該百花宴前回歸仙位,不知出了什麼岔子,現在都找不到她的元神了。仙界也是急成一團。”
見梓晨不語,齊桓有些奇怪,笑著問:“怎麼你也跟著擔心起來了?你又不認識那長公主。”他環顧四周,打趣地問:“咦,你那個小徒弟呢?”
“她在修煉。”
“哇,你那小徒弟是想羽化登仙嗎,這麼用功,你應該要告訴她,她再怎麼修煉也還是隻山雞,這輩子隻能做妖了。”被梓晨瞪了一眼之後,齊桓尷尬地笑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嘛,老友,還未曾見你這麼在乎一個人呀。”
他瞥了梓晨一眼,“你看你,日日守在這桃花源,難道是在保護她嗎?總要放她下山曆練曆練,一直待在這山上多無趣啊。”
他的話讓梓晨想起阿雪整日想下山的心,“她和你說過一樣的話。”
“看吧,你的小徒弟也在這裏待悶了,這次百花宴你幹嗎不帶她一起去賞玩一下?”
梓晨若有所思地搖頭,“在這桃林我能保護她。”
“以你的能力還怕護不住她嗎?再說了,外麵有什麼危險。”齊桓倒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大笑起來。
他這句無心的話,卻讓梓晨心口一窒,仿佛有什麼東西沉甸甸地壓著心髒。
齊桓告辭的時候,天色突變,瞬間從晴朗變成了陰雲密布,甚至有幾聲響雷驚斥而下。齊桓嘖嘖了幾聲,“看來是誰又要曆劫了吧,這天上的神仙可真麻煩。”
“老友,天色不好,不如我賴你這地兒一陣子。”他最愛和梓晨開這樣的玩笑,自然是中意他這百裏桃林,不僅美酒佳肴不斷,這景致更是好的沒話說。
梓晨還未說什麼,齊桓又自顧自地接下娶:“算了,還是放你和你那小徒弟二人世界,本狼王可不作這煞風景之事。”他大笑著,把梓晨的沉默解讀成羞澀,騰雲駕霧而去。
卻不知,這一別竟是後會無期。
阿雪幾日來都被夜裏的驚雷弄醒,說不清為什麼,這雷聲讓她不安,雖然桃林有著梓晨深厚的法術屏障,雷怎麼都不會劈到她身上,但聽著那轟轟的聲響,總有災禍降臨的感覺。
“師父……”她忍不住去敲梓晨的房門。
梓晨並沒有馬上回應她,阿雪有些詫異,師父竟睡得這樣深?
“師父。”她又喊了幾聲。
“阿雪,為師已經睡了,有事嗎?”半晌,梓晨的聲音終於響起,但聽起來有些異常,阿雪覺得那是虛弱的聲音:“師父,你有什麼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