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刹車，摩托司機疑惑看著我：“這是到地了嗎？”
“你先等等，我跟他談點事情。”
拖著劉三全從摩托車上走了下來，被我這麼一拖行，袋子裏的紙鶴很快焉巴下去，我沒打開看，但心裏也能想象得到。
“你這什麼意思？”我質聲道。
“什麼什麼意思？”劉三全低頭沒敢看我。
我伸手往他衣領上一揪：“劉三全，我告訴你，今天我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你要有意見可以提，但是別在我辦事的時候不配合。”
“我已經盡力配合了！”劉三全大聲道。
我看了他一眼，極力壓抑著憤怒：“我不想跟你吵，你現在要做的隻是給我繼續想沈曉芸，現在時間還不晚，我必須過去先過去踩踩點。”
“我有些辦不到，每次當我全神貫注想她的時候，腦子裏總會有個紅衣女人冒出來，衝我嘶聲厲叫，我知道……我知道那一定是沈曉芸，她那副模樣……很恐怖、很恐怖！”劉三全有些語無倫次，雙手抓著我的手臂搖晃：“任兄弟，你是不是沒把握對付她。”
看著他這種眼神，我不忍心說出實話，那厲鬼我要對付確實夠嗆。
我搖頭道：“你現在什麼都不用管，就按我說的做，劉三全，話我擺這裏，那沈曉芸現在是連你帶我一起恨上了，但在她之前肯定還有個更大的仇人，我們不過是順帶的，你今天要配合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配合……”
我聲音一沉：“你必死無疑！”
劉三全呼吸一窒，臉色露出驚容。
“我給她磕頭認錯，燒紙拜香難道都不行嗎？”他有些不死心的道。
“你就算想給她磕頭認錯，也得先找得到她才行。”
我的這番話，終於讓劉三全心下最後一絲僥幸也被衝垮，看著那袋子裏重新升起的紙鶴，我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寬慰。
“我們這趟不是過去送死的，何況就算是為了你家裏人，你也必須得活下去！”
我率先上了車，劉三全深吸了口氣，終於坐了上來。這會有了他全身心的配合，紙鶴方位再沒有變動過，我們坐著摩托車一路駛過，竟然逐漸快要離開市區。
匆匆而過的城市建築不斷減少，不多時，我們進入了城郊地區，沒有了整排的房屋，更多的是綠色植被。
“兄弟，你們這要去的地方再往下，我可不會繼續帶啦，太偏了。”
摩托司機給我們提了個醒，這我倒也能理解，這出來混口飯吃的，如果碰了別有用心的，掙兩百塊結果搭上了命，那也太不值了。
“這一直往前走會是哪？”我皺眉問道。
“三公裏的樣子，是北郊殯儀館，過了殯儀館，就是咱們這片最大的墓園。”摩托司機解釋道。
我沒想到，得到的答案會是那裏？這麼一來，結合紙鶴給出的位置，地點大致能夠確定，不過這麼一來，卻又和爺爺所說的死者頭七回魂有了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