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二人抬頭望著成蔭的綠葉,標準的四十五度角,陽光輕輕灑落,美的好像畫報。還好緊緊抱著樹幹,否則姚半夏覺得自己肯定會陶醉的從樹上栽下去。
紫衣出現了,端著茶水和點心,一副賢內助的模樣。藍衣少年對此也熟門熟路,似乎還抬頭對紫衣打招呼。難道不知道他們主仆之間也有那麼點小火花存在嗎?
低低伏下身子,她向前伸展身體,好想接近一點,看看三個人糾結中帶著曖昧,曖昧中帶著嫉妒的表情——
或許是上天感應到她強烈的呼喚,沐豫章和藍衣少年忽然站起來,結結實實來了個擁抱!
不是禮貌性的,身子拉開很大的距離,淺淺的那種,而是很親密,很有奸情的抱抱。有萌點的身高差再次出現,隻想不到沐豫章雖然個子比較矮,身子有那麼點弱,關鍵時刻卻這麼的強勢,絕對有做腹黑攻的潛質。
深情地擁抱之後,會不會有更勁爆的場麵出現呢!
四周忽然暗了下來,好像有一台巨大的閃光燈照亮了三人所站的地方,姚半夏已經什麼都看不見,隻是耳邊不斷響起激情的鼓點,如同即將揭幕一個重大的展會一般,不由得屏住呼吸。
“王妃。”身側有人不大不小的聲音響起,一扭頭發現另一根樹枝上,黑衣如鬼魅站在那裏。
“嗷!”姚半夏一驚,手一鬆,腳一滑,居然馬失前蹄,從樹上栽下去。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她今天是注定有這麼一摔來懲罰那些胡思亂想,掉下去的時候太吃驚,連輕功都忘了使。
黑衣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雖然手一翻,發出一股氣拖住姚半夏的落勢,對於一個人的身體來說,這力量終究是太小。
“哎喲!”姚半夏倒栽蔥似的摔在地上,還滾了兩下。猛然想起此時已身在王府,頓時緊張的扯了袖子蓋住臉,免得被人看到這狼狽的樣子,雖然這無異於掩耳盜鈴。
“這麼個大活人,擋住臉就看不見了嗎?”沐豫章的聲音。他似乎不太滿意自己趴在樹上偷窺的行為,伸手猛戳她露出來的一截腦門。
“你認錯人了!”姚半夏趴在地上逃避現實的耍賴。
“看吧,我怎麼會認錯人。你就是我帶回來的小饞貓,可惜現在沾了塵土變成小髒貓。”
“難得看到子淵如此幽默風趣。”陌生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藍衣美少年吧。這次丟臉丟到爪哇國去了。“難道這位就是與你一眼定終身的王妃。”
姚半夏騎虎難下,唯有認命的抬臉笑了笑,“你好啊。我想我應該是你說的那個人。”可她不記得,他們有一眼定終身之類的羅曼史。
“這是陸洵,官拜侍中,是皇上身邊的親信。皇上知道我回來,特地遣他來府裏走走。”沐豫章介紹道。“這家夥最愛飲茶,總愛來搜刮我的收藏,若是見麵,不必客氣。”
“誰叫我俸祿微薄,哪裏比得上王爺財大氣粗,家中盡是珍品。”陸洵喊冤。
多麼多麼稀爛的借口啊,這種隨便的解釋,根本不足以掩蓋他們之間弄弄的奸情。
“歡迎歡迎,反正那些葉子放久了不喝,發黴長蟲什麼的更可惜。”姚半夏說著,若無其事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當個好客的主人。
“你來這裏幹什麼?”想蒙混過去,沒那麼容易。
“我……口渴!所以想摘點桃子,可是不太好找,一心急就從樹上掉下來了。”姚半夏用腳扒拉了兩下腳邊的樹枝,作為輔助性證據。“看來今天注定空手而歸。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以後想吃什麼吩咐丫鬟便是,不必親自動手。”沐豫章揮揮手,“回去換身衣服,梳洗一下吧。”
“遵命!”既然這麼容易就過關,做了虧心事的姚半夏也不敢久留,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就一溜煙兒的閃人。
陸洵常常都會來,看好戲的機會大把,不急於一時。想到將來時時都有這麼有愛的場麵觀看,即便滿身的塵土,狼狽不堪,嘴角卻忍不住笑的快要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