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夏努努嘴,腦袋也換了個邊不看他,可是過了一會兒,大抵覺得無聊,又或者隻是想活動一下脖子,又將腦袋轉了轉,朝向沐豫章。“還是聊聊天吧,聽著馬車的聲音,我覺得好想吐。”
“說什麼?”沐豫章眼皮都沒掀。
“嗯……”如果問他在帝都裏,有沒有認識的帥哥美男,他大概,可能,或許會生氣吧……姚半夏的話在肚子裏轉了個彎,換了一套說辭,“你走之前幹嘛要踢翻我昨晚搬到角落的東西?我耗費了那麼多的體力,你那一腳下去倒是爽快了。”
“反正我留下的那幾張銀票有多無少,做人有時候就應該豪爽一些,不要計較太多。”沐豫章閉上的雙眼睜開一條縫隙,笑著說。“不過……你似乎還比我多踩了幾下。”
“反正你都賠了,也不在乎多補上幾腳。”姚半夏吐吐舌頭,“不過你真豪爽,就不應該把銀票藏得那麼隱蔽。我看卿澤也不像是個愛讀書的人,等他從一櫃子書裏翻出夾在裏麵的那幾張紙,估計得過它十年八年了。”
“我可沒指望他轉性,發奮讀書。隻是以後他找我興師問罪之時,多個揶揄他的理由而已。”沐豫章平心靜氣的說:“已經告訴你了,就由你來吧,還能報了昨夜輕薄之仇。”
“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我看人家是想輕薄你才對,可惜白白多出我這顆電燈泡而已。他大半夜不睡覺,泡在水裏,專門恭候您的大駕,可見他愛得深沉。”
“夏夏,我準你揶揄他,可是沒準許你調侃我。”對麵的人輕哼一聲。
“哈哈,開玩笑的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也比較豪爽的,隻是錢包沒你那麼厚,底氣總是不太足。”
“那我給你補補氣吧。”沐豫章隨手一甩,幾張薄薄的紙片飛到了姚半夏的手邊。
鼻子動了動,姚半夏忽然精神為之一振,兩隻手指向前挪了挪,然後一把摁住紙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們準確無誤的塞進懷裏。抿抿嘴,她弱弱的問,“這銀票多大啊?”
“不大,也有一百一張。”沐豫章嘴角彎彎,眼睛也彎成一個美好的弧度。
一百兩一張都說不大?都夠她吃整年的肉包了。有財有勢的人果然出手都非一般的闊氣,姚半夏忽然覺得跟著他,即使不用最後拿筆遣散費,偶爾的便宜和打賞,都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隔著衣服,銀票美好的觸感和溫度,還是讓人精神百倍,她居然像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坐起來。“哇,你這服藥真是比什麼暈車藥都管用,我忽然覺得精神百倍!如果現在有刺客到,哼哼哼……他來一個,我幹掉一個,來兩個我砍一雙,手起刀落絕對不含糊!平常最多打四五個,現在至少八九十個!”
亮晶晶的大眼睛閃閃發光,望著雲淡風輕的沐豫章。如果加上一對耳朵,一條尾巴,姚半夏立馬就會化身乖巧聽話,吃飽了正對主人搖尾巴的小狗。
沐豫章舒展笑意,輕輕的指了指腦袋道,“打架不是靠武力,是靠這裏。”
“哇,你啥時候練了鐵頭功啊?”姚半夏歪著腦袋,一臉無辜的問。
“夏夏,那銀票的手感是不是不太好?”沐豫章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望著藏銀票的地方。
姚半夏立刻警覺的捂著胸口,“銀票的手感不都一樣……好的嗎!你可別反悔!”到了她荷包裏的銀子,誰敢搶,她就跟誰拚命!
“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在暈車,有點困了,要好好睡一覺。”沐豫章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引導的說。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累了,我要睡覺,睡覺……”姚半夏一邊說,一邊趴回去。
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哼哼,等她跟著這個大爺存夠了錢,總有一天能翻身,自己當大爺!女人有錢,想壞,想泡美男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