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豫章又應了一聲。
“你在聽我說話嗎?”姚半夏對於自己如此誠懇,卻隻換來對方敷衍的態度有些不爽,“我可是很認真的!”
“我也很認真的在聽了。”沐豫章停下手,望著姚半夏的眼睛。
“難道沒什麼想法嗎?”姚半夏眨眨眼問,“沒有覺得前途黑暗,想要逃跑嗎?以你的身份條件,想嫁給你的女子應該挺多的吧,明明有選擇,幹嘛特地來找我?侍衛保鏢,多花點錢就能找到,用得著以身相許嘛!”
“若有懼怕,我便不會來這一趟。夏夏就當是我為了自由,任性的選擇吧。”沐豫章輕輕為姚半夏理順被衣服弄亂的發絲。
“為了你的自由,剝奪我的自由了!”這樣都嚇不跑,姚半夏唯有認輸。
“或許嚐試過一下不同的生活,夏夏會發現更多樂趣。”
“隻希望深似海的侯門別把我淹死就好。”姚半夏可沒這麼樂觀,無心的撥弄著發絲,看著鏡中喜慶的衣著和帶著些落寞的神色。“好啦,我最後一次的垂死掙紮就這麼完了,除了洞房,明天的一切禮儀我會很配合,很乖的完成!”
沐豫章讚許的點點頭,“嗯。”
“還有……就算是作戲,也要謝謝你,看到你這麼照顧我,我家老頭和一班師兄弟應該也會放心了。”待會穀裏會傳什麼八卦呢?反正應該是他們感情好,師妹終於有個管得住的人出現之類的吧。“最外麵這件好多扣子哦,我來吧!”
姚半夏低頭,開始認真的一顆一顆扣起盤扣。都說陸清笛的手工以精致聞名,可是這也未免精致的太過,雖然是好看,但作為婚禮的吉服有些刻意為難的意味了。該不會是她不滿那個霸道的老頭亂用職權所做的小報複吧。
“好麻煩,不知道劉裁縫有沒有時間,把它們改改,否則還不如不要脫掉,直接穿到明天。”明天搞不好都沒人幫手,這套吉服能不能順利穿上身是個問題。
“穿著它必須一動不動,行動稍過就會有褶皺,不好看了。”沐豫章為她做最後的整理,對於姚半夏嫌麻煩的舉動,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算啦!麻煩總比穿著泡菜去拜堂好。”姚半夏喪氣的耷拉著腦袋,手也跟著垂下。
“我會讓黑衣出去找人來幫你,不必擔心。”
“真……”聽到這句話,姚半夏就像被打了雞血似的,重新找回了活力,開心的抬起頭,頭抬到一半卻“嗷”的慘叫一聲。
“怎麼了?”
“頭發勾住了!”姚半夏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指著頭發覆蓋的盤扣處。看吧,這些扣子根本就是完全多餘不人性的存在。她氣呼呼的拉扯被纏住的發絲,結果卻似乎越來越糟。
“別動,我幫你解開。”沐豫章的手指輕輕撥開姚半夏如烏瀑般的發絲,小心為她尋找被盤扣糾纏的發絲。
沐豫章比眼前的佳人細心細致的多,一點一點的,雖然花費了些時間,還是順利的解開了纏繞的發。姚半夏終於重獲自由,開心的抬頭,卻剛好接觸到沐豫章低頭看她的視線。還是那樣柔和的笑顏,眼睛卻含著淡淡的寵溺,像溫泉的水一般流入心底。
她忽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竟是如此的接近,心頓時一慌,大步向後退去,拉開距離的同時,卻牽動了一縷發絲,牽係著二人。大概是偶然吧,兩人接近時,發絲相觸竟也糾結在一起。
“打結了……”姚半夏伸手要去拉開糾結的地方,沐豫章卻抓住她的手。
“不用費心了。”姚半夏順手拿起旁邊妝台上的剪刀,將糾纏的那一縷發絲剪斷,“大家都在等著我們呢,就那麼一縷,不用花時間去解開了。”
說完,姚半夏提著裙擺,逃跑似的大步走出去,剩下沐豫章望著掛著頭發上,被剪斷卻仍互相纏繞的發若有所思。“夏夏,古時成婚,男女會結發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