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個好爹,她也得做個乖女兒才配。“爹,其實做王妃這種好事,不是人人都輪得上!難得爹給我安排,如果我拒婚,還害得爹要跟我逃跑,那實在太不孝了!所以爹還是收拾東西給我當嫁妝吧!”
“你都知道了?”姚天雄露出愧色。
“是啊!爹都不早說!還是那個沐豫章告訴我的呢!”姚半夏笑眯眯的捏捏姚天雄皺起來的臉,“安王呢!有財有勢不說,還有封地,還是皇親國戚呢!雖然身子骨差了點,不過女兒給他調養幾年,爹想抱孫子還不容易!”
所幸她裝傻還算是駕輕就熟,此時此刻就讓她做個單純又傻氣的小女人好了,保鏢什麼的,說出來隻會讓大家鬧心。
“夏夏,在那個人的身邊,可能會危險。”反倒姚天雄擔心的抱著她。
“我的功夫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江湖險惡我不是照樣平安無事的玩了三年!”姚半夏自信滿滿的回答,“女兒隻擔心那個安王發現我不是名門淑女,而是個野丫頭,把我給休了可怎麼辦啊……那時候,我包袱款款的回家,爹得負責我的下半輩子才行!”
“別說半輩子,你這一輩子爹都會負責。”姚天雄點點她的鼻尖,如珍寶一般愛不釋手,“夏夏,如果王府住不慣,又或者有人欺負你,盡管回來,爹給你做主!”
“哼,誰敢欺負我,我關門放大黃!”她學著大黃發威的樣子,吐吐舌頭,勾起爪子叫了兩聲。
此刻,趴在穀口曬太陽打盹的大黃忽然渾身一震,打了個大噴嚏,不安的東張西望了一陣之後,又耷拉了腦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安樂日子就要到頭。
看姚半夏扮狗,姚天雄忍不住發笑,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誰說她爹脾氣古怪,尖酸刻薄,都是那些求醫不成的家夥胡亂造謠。如果不說話站在那兒,她家老頭要氣場有氣場,要樣貌有樣貌,皺紋白發都蓋不住好皮相。
是啊,仔細一看,三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仍舊在父親的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她在長大,她家老頭也總要變成真正的老頭。感慨的她又再抱住父親,不免有些傷感,“女兒才回來,又要離開了。”
“既然想爹,為什麼夏夏這三年都不回來看看?”摸著女兒的發絲,姚天雄歎了口氣。“一年就找人稍那麼幾句話回來,難道不知道爹想你嗎?”
透過姚天雄帶著感慨和憂傷的目光,她仿佛看到父親一次次坐在母親的畫像前,等候她消息的樣子。她總是自己安慰自己,想著老頭有師兄弟們陪伴,不會覺得悶,如今看來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自我安慰而已。父女十幾年相依為命的感情,誰能取代的了。
“是女兒太任性了,總想著外麵花花世界,天大地大,如果不趁著年紀小,無牽無掛出去見識遊曆一番,以後就沒機會……我以為,爹早就屬意招贅某個師兄,一旦回來就得被逼著成親……”姚半夏的雙眼氤氳著淚光,“我隻是想玩夠了就回到這裏,做個好女兒,一輩子陪著爹。”
“王府不比家裏,嫁人之後要好好收心。可惜你自小就沒了娘,女兒家該學的,一樣都沒好好學過。”雖然隻有一個父親,可是姚半夏卻獲得了雙倍的關懷,她從沒覺得自己哪裏比人家過得差。
“爹,人人都學,我也跟著學,多沒個性!放心啦,嫁進王府做貴婦,時間大把大把的,要學東西還不容易!那麼多武功秘籍和藥材方子我都能學得來,還有什麼難得住我!”她可以舉雙手雙腳擔保,如果她家老頭從小教她的是三從四德,女紅刺繡,那個沐豫章根本不會費心跑這一趟。
收心什麼的,得慢慢來,先收拾收拾沐豫章好了,應該會簡單許多。
接下來姚天雄絮絮叨叨的交代自己的女兒為人婦之道,夫妻相處之道……完全化身為老媽子了,饒是三年未見,聽久了姚半夏也覺得耳朵長繭。最後實在扛不住嘮叨攻擊,幹脆拉著老爹東看西摸的選嫁妝,這麼一折騰居然已至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