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乎沒懂,就在好奇的小嘴問他“父皇與母後是不是也入了輪回,所以不回來看我啦”的時候,君泠崖垂下眼眸,以溫柔而熱情的吻堵住她所有疑問。
封後大典的進程並未因此停滯,相反還進行得如火如荼。當然,後續收尾的工作,君泠崖也在秘密進行。
太皇太後被軟禁後,一夜之間花白了頭發,從前保養得宜的容顏也被煩惱勾勒出一條條皺紋溝壑,君泠崖去看望她時,她正一遍一遍地撫摸李千落送她的壽禮——那個李千落親手繡的“壽”,苦澀地笑:“哀家以為自己算盡了一切,結果卻算不過先皇,算不過你。怪隻怪哀家太過天真,以為她還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兒,不諳世事,結果哀家一敗塗地。哀家輸得心服口服,你將她教得很好,很完美,她當得起這天下的君主。”
君泠崖沒有多說什麼,僅以短短的一句話,回應太皇太後的哀歎:“並非臣教得好,而是她學得好。相較之下,二皇子學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學到了爭名奪利,學到了遠離煞星的生母,學到了通敵叛國……太皇太後愣然看著君泠崖離去的背影,手心裏的壽禮滑落在地,線頭似乎不忍受摧殘,爭先恐後地鬆落出來,將“壽”字打亂得不成形。
學到了如何成功,卻得到了失敗。
半個月後,李孤鬆與太皇太後通敵叛國罪立定,太皇太後年紀已高,判其終身軟禁寢宮,而李孤鬆則發配邊疆,永世不準進京。那些曾經追隨過這兩人的朝臣,要麼被逐要麼被貶,再掀不起風浪,便是與齊王有關聯的將領,也被奪去兵權,做個華而不實的虛銜官。
封後大典如期舉行,繁重的儀式將時間的腳步從早拖到了晚。
醇香的合巹酒,香薰紅的宮燈,熏醉了迷離的眼。
她抱著一本梅月塞來的春宮,好奇地眨眨眼,指著上頭那露骨的姿勢問:“壞豆腐,這樣摸摸摸、親親親就可以生寶寶麼?”
君泠崖輕捧起她天真的臉,溫柔地落下一個吻,隨手打下赤紅的帳幔,擁她卷入被中。
“試試,便知了。阿千……”
情愛在她的驚呼聲中燃起,又在兩人相彙的眼神中升華。
這一夜,他們相交相許,他們曾經殘缺的愛合並成了完美無缺的圓。
後來君泠崖牽著她的尾指,問她愛他什麼。
她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掰著手指頭數,數他的風度,數他的溫柔,數他的付出,仿佛數到天荒地老都數不盡。
君泠崖笑了,他將彼此的手緊緊相握,十指緊扣。
原來她都知道他的好,真好,最幸福不過了……
史書有載:“鳳初貳年,女帝立後……次年女帝誕下龍鳳雙胎,賜名瑞錦、瑞安……”
鳳初叁年末,除了梅月與君禮墜入愛河,結成眷侶外,一切似乎沒有什麼改變,女帝依然被男後逼著理政,概括、批閱奏狀,了解民間百態,一樣都不落下。直到產後,女帝才有點兒閑情催動懶惰的筋,將政事丟至腦後,把運轉朝廷的工具交回男後手裏。
君泠崖也不舍得她累著,主動將政事攬下,讓她多些時間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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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他處理完政事回房,便見她興致衝衝地拿著一幅畫奔上來:“壞豆腐,你看你看,我畫的畫。”
君泠崖慈愛地看向吊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們,低聲接過畫:“小聲些,別吵著孩子。”
“噢,噓,要小小聲,不要吵到小寶寶。”李千落傻傻地用手指點著唇,壓低了聲音,“壞豆腐,快看畫。”
“什麼……畫?”君泠崖語塞,這是畫麼?畫中有四塊白色的東西,一塊純白,另一塊顏色接近灰色,另外兩塊一大一小,上頭有不少類似黴點子的東西,“這畫的什麼?”
“這是我們一家四口的畫!”她高興地豎著指尖,點著畫作解釋,“你看這個灰色的壞掉的,就得壞豆腐你,這個白白嫩嫩的好豆腐,就是我。這兩個一大一小的不好不壞豆腐,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都是我們的乖寶寶。”
壞豆腐就算了,這好豆腐,不好不壞豆腐是怎麼回事?
君泠崖愣然看著這幅畫,忍俊不禁。
目光慈愛地斜向孩子們,他們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甜甜地咂巴了一下嘴巴,流出透明的津.液。
他一貫剛硬的線條變得柔和許多,輕輕地擁著她,幸福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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