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枝就是一個實至名歸的潑婦,不講理到極點,“廖老師你可算是說話了,我方林桂枝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哪個老師像你這麼不要臉,這麼不怕別人諷刺的,你可是第一個!你怎麼可以教我兒子說他和他姐姐跟這個野孩子是兄弟姐妹呢?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你知道嗎!你看看那個野孩子他有什麼資格當我兒子的兄弟啊?”

在場的各位包括振業在內都說不過這個女人。

別人怎樣侮辱秋雲都可以,但是她容忍不了別人這樣指著鼻子說自己兒子,“方林桂枝,你有什麼資格野孩子野孩子的說我兒子?我兒子做錯了什麼事要你這樣說他?他們兩個吵架打架我也很不高興,但是事情問清楚之後我才知道是世傑一天到晚都在罵我兒子是野孩子!”

秋雲從沒有在林桂枝麵前說話像今天這麼大聲過,林桂枝舉著巴掌就要朝秋雲臉上打,被廖老師阻止了,這個舉動更讓她印證了鄰居們私下裏議論的事,“原來你們兩個一對狗男女!”

廖老師雖然是個老實人,但也絕對不允許有人這樣詆毀自己,更不允許這樣的潑婦在自己家裏撒野,他請林桂枝立刻出去。

“當老師的如果不自愛的話以後可別怪我惡臉相向。”臨出門之前林桂枝放下了話。

像她這種人一定會把秋雲和國輝的事大肆宣揚,沒有的也說成有的,但是廖國輝堅信自己沒做過的事情量她也沒有辦法。

秋雲覺得自己很不值,早在十幾年前就離開方家了,現在還要方家人這樣來糟蹋他們母子,同時更為給老師添了麻煩感到羞愧,她帶著振業回家作功課去了。

惠好是個懂事的好姑娘,她也很憎惡林桂枝總是欺負秋雲阿姨,“爸爸,你叫秋雲阿姨跟我們一起住好不好?這樣你就可以保護她了啊。”她還小,想什麼事情都那麼簡單。

“爸爸的好女兒,我跟你秋雲阿姨又不是夫妻怎麼可以住在一起呢,再說爸爸已經有你媽媽了。而且振業的爸爸還等著把他們母子接回去呢,我們不可以破壞人家的家庭。

其實廖國輝對秋雲也是有好感的,惠好早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媽媽了,但是聽了爸爸的話她也隻能把秋雲阿姨當成是對自己最親最好的阿姨了。

今天是星期二,廖老師記得很清楚,但是他卻不記得今天是女兒的生日!惠好很生氣。

晚上,振業在房間裏寫作業,秋雲早已經把惠好的蛋糕買好了,她在猶豫要不要給送過去,畢竟白天剛剛跟廖老師造成了不愉快。

她拿著蛋糕走到家門口,又折了回來,正好廖老師這時候來串門,他也是為了給惠好買個蛋糕,但是惠好說他買的不好吃,一定要吃秋雲阿姨的,這不他就來了。

她聽了很高興,進屋叫了振業一起過去給惠好過生日。

兩個人在客廳裏說話有些尷尬,都有話跟對方說,但又不知從何啟齒,還是秋雲先向老師道了歉“老師,今天下午我不應該跟你大聲嚷嚷,對不起,很抱歉。”廖老師根本不在意這些,笑一笑就過去了。

係在心裏一下午的疙瘩解開了,兩個人都很輕鬆,接下來就是開開心心給惠好過個生日了。

四個人圍著方桌,把蛋糕放在中間,點上了十二根蠟燭,唱起了生日歌。

吹過了蠟燭,惠好許了一個願望:她想要有一個媽媽!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很簡單啊,我媽可以讓你當成媽媽的。”

對於振業說的話惠好覺得很感動。

振業也好想有個爸爸,惠好允許他管自己的爸爸叫爸爸,在坐的秋雲和國輝明顯有些不好意思,誰都沒說話。

國輝到小區的涼亭子裏坐著透透氣,走向涼亭的小道上他隱約看到了秀華的身影,他看見秀華在朝他走著,麵帶笑容,可這都是他的幻想罷了。

秋雲安撫了兩個孩子,她出來找廖老師聊聊天,她知道每到惠好的生日廖老師的心情都不會好,因為惠好的生日就是秀華的忌日!國輝每次為惠好唱生日歌都不知道是該為孩子感到高興還是為秀華悲傷。

“不過,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別再想了,萬一被惠好知道每次她過生日都會害你想起她媽媽而傷心,她生日不會快樂的。而且秀華在天之靈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會安心啊。”

惠好的睡衣秋雲已經幫她換好了,秋雲告訴老師說惠好在房間裏等爸爸跟她說一句晚安。

老師轉頭的那一刻,他們四目相對,有些情意綿綿的感覺,這十幾年來都是秋雲一直幫她照顧惠好的,他心裏有說不盡的感激。秋雲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偉大,她認為孩子就像野草一樣,一點陽光,一點露水就會茁壯成長,“過兩年她們也長大了,我們也老了,到時我們。”秋雲的話沒再繼續,因為接下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