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經略可以接受,但對於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潘公子而言的確有些難以忍受了一些,一邊拿著軍帽扇著風,一邊嘴裏抱怨不斷。
“我早就說了,咱們都找個醫院給咱們開個傷病證明,這軍訓不就可以輕輕鬆鬆躲過去了,可是你們非不聽,放著舒服的日子不過偏要來遭這份罪,我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在周末的時候,潘榮軒就萌生了這個想法,並不算多麼高明,很多大學生都知道用過,但也不失為一個行之有效的計策,但是當他向寢室提議的時候,其他人沒有說話,倒是小白同學站出來第一個向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潘哥,像我們這樣沒有從軍誌向的人,像體驗軍旅生活這樣的機會就隻有這一回,如果錯過,也許以後都沒有辦法去彌補了。雖然沒有機會去為祖國殺敵戍邊拋頭顱灑熱血,但是趁著這個機會,不為自己,我們也應該感受一下軍人的生活,借此向他們表達我們的敬意。”
看著義正言辭的白澤,饒是以潘榮軒善辯的口才,頓時也說不出話了,即使心中再不願,但軍訓已經被白澤抬高到為國為民的高度,他潘公子也抹不開臉去當逃兵,可是這才經曆了一個多小時的訓練,潘榮軒就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充什麼大尾巴狼,即使被小白看不起,總比傻乎乎的站在太陽下任其暴曬要強吧,他這不亞於女人的白淨皮膚可是多年保養起來的,要是像這樣熬個十幾天,隻怕很有可能會化作黑炭。
看著那猶如實質的炙熱光線,潘榮軒歎息不已,連看來來往往的那些褪下紅妝換上戎裝的鏗鏘玫瑰們的心思都沒有,但是現在來都已經來了,後悔也為時已晚。
“潘安,那些女孩都可以忍受,你就一直不斷抱怨到現在,究竟是不是一個爺們?”因為高溫,張翼德的臉膛上也流淌著豆大的汗珠,但人和人生活境遇的不同也會造成對環境忍受能力的巨大差別,潘榮軒怨聲載道,他卻安之如素。
“什麼事情都是分場合的,要是在床上,本少絕對金槍不倒,無論對手戰鬥力再強,我也肯定不會落了咱們作為男人的尊嚴,可是這裏就算了。”潘榮軒拿著簡易的軍訓帽使勁的往自己臉上扇風,但是那點涼意根本是杯水車薪,根本緩解不了那蝕骨的灼熱。
“這奶奶,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我都懷疑我已經有點中暑了。”
“潘哥,你看,那是誰?”小白朝一個方向指了過去,李經略順著瞧一下,林詩畫和沈湘媛彼此正在說些什麼並肩走來,八十年代的解放牌膠鞋,土到掉渣被潘榮軒嫌棄了半天的劣質皮革腰帶,與周圍學生如出一轍的與時代脫節的老土軍訓裝,可是穿在她們身上,卻成了這片操場最動人的一抹風景。
她們一路走來,就仿佛天然磁場一般,引起了周圍的學生的注目禮。
看著她們,就連潘榮軒都覺得全身由上到下被灌注了一股透心的清涼之意,精神一震,那喋喋不休的嘴終於停止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