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綺在嘩嘩地流水聲中聽到亦吉拉的話,這才試著抓住手裏的救命稻草(後來證實那其實是亦吉拉的衣襟)踉蹌著站了起來。

全身都已經濕透的兩人居然麵對麵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到渾身顫抖,眼淚橫流,肚子痛,腿抽筋了,兩人才互相攙扶著自河裏走了出來。

亦吉拉自馬袋子中取出兩條薄毯,扔了一條給紫綺,自己披了一條。

“你怎麼會隨身帶了這種東西?”

“我們天姿地處偏僻,地勢又高,有時候白天出門的時候還是烈日當頭,到了晚上卻可能凍得瑟瑟發抖。所以有經驗的人,不管是什麼節氣,都會帶一條薄毯放在馬袋子中,既保暖又解急!”

“哎?還射魚嗎?紫綺邊瑟瑟地縮成一團,邊笑著調侃道。

“嗯!等等!”亦吉拉脫掉鞋子往外倒了倒,居然有條一寸來長的小魚不拉不拉地蹦到了地上。

“哎?”紫綺忽而感覺自己的腳底板似乎也有東西在蠕動,脫掉鞋子一倒,除了一條小魚外,居然還有隻小蝦。頓時兩人又笑作一團,紫綺擦著眼角的淚滴說:“這局得算我贏,我比你多一隻蝦子!哈哈哈......”

亦吉拉笑得合不攏嘴,倒在地上隻喊肚子疼。

兩人玩鬧了大半天,就地在巫倫河邊升起了火。

不一會兒便見著遠遠的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行得近了,紫綺才看清,原來是許靖齊。未到近前,他便飛快地跑下車,走到紫綺身前,用一條厚厚的棉被把紫綺包了個嚴實,胳膊用力,人便橫著抱起。

“走!趕快回去換衣服!”

“哎!駿王哥哥!我呢?”亦吉拉在旁邊急得伸長了脖子。

“等等!”隨後許靖齊自車廂內又取出一條厚被扔給亦吉拉的隨從。

亦吉拉氣呼呼地嘟著小嘴兒道:“哼!重色輕友,厚此薄彼!哈秋!”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後,亦吉拉接過隨從遞過來的厚被,自己捂嚴實了才上了車!

“不行不行!要傷寒了!哈秋!”亦吉拉邊伸手捏著鼻子邊說著。

“知道要傷寒還不趕快回去?”許靖齊在旁邊又拿出兩條薄毯搭在兩人頭上。

“敢情掉水裏的不是你!你掉水裏試試,衣服都濕的黏在身上了,怎麼回去啊?再說我們是騎了馬出來的......再騎回去多冷啊!”紫綺說完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們大冷天跑河邊來幹嘛?”

“呶!問她!”紫綺努努嘴,示意許靖齊問他對麵的那位。

亦吉拉不打自招,急急忙忙地說:“不就是比比賽馬和射箭嗎?”

“那怎麼還跑水裏去了?”

“嗯......嗯!那不是......那不是比賽射魚來著嗎?”

“比賽射......射什麼?”許靖齊懷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怎麼似乎亦吉拉說的內容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射--魚!‘魚’知道嗎?就河裏遊的那個!”紫綺在旁邊幫忙重複著。

“誰出的主意?”

“我!”亦吉拉低頭承認!

“別說還真挺有創意的,就是可行性需要重新考量!”紫綺雙手托腮下了最終評語。

麵對兩人奇怪地看著自己,紫綺終於後知後覺地想到貌似有兩個詞需要解釋。她無奈地抓抓頭皮,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意思是用箭射魚這件事很有新意,隻是具體能不能射到,需要找她嘴裏的神射手證實一下。”

“亦辰嗎?”許靖齊望向亦吉拉。

“嗯!”她點點頭,再次用力吸了吸鼻子。

“恐怕證實不了!”許靖齊雙手一攤,仿佛無奈的樣子。

“為什麼?”紫綺好奇深深。

“因為他目前不在天姿......”

“那在哪裏?”

“在仙羽國!他是個神射手,那邊有他喜歡的東西,獵鷹!”

“哇!好傳奇哦!”紫綺不禁驚歎出聲。

“哎!不準對我以外的男人感興趣啊!”許靖齊用力揉著紫綺的頭。

“那不是感興趣,而是好奇行不行?”

“不行!”許靖齊霸道地說。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在我麵前這麼膩膩歪歪的好不好?是在笑話我沒人愛嗎?”

“放心,過不了幾天,你的小墨墨就來了!”許靖齊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