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要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去傷害另一個人?她不想傷害任何人的,隻想一個人承受。小心翼翼的把心一層層包起來,用記憶的絲線纏繞。記住教訓,不要輕信,不要去愛!就算是廉價的喜歡她都不配,總有一天緣分盡時會離開,又何必要開始?
紫綺躺倒在床上,蜷縮成一團,此時她反倒有些釋然,所有的秘密終於揭開了,至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如木如棉,她終於可以漂浮在水麵透口氣了。
第二天,茗香一早出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紫綺躺在床上從頭到腳都蒙了被子,屋裏的炭盆居然熄了。茗香忙從外屋取來引信先升起了炭盆,在這樣寒冷的冬夜裏,沒了炭盆溫暖的屋子該是多麼難熬啊!
茗香走到紫綺的床邊,揭開她頭上的被子。“小姐,太陽都曬屁股了,起床嘍!”
忽而望到紫綺淩亂的發絲、一臉的憔悴和紅腫的眼泡,茗香驚了。“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爺欺負你了?你跟我說!茗香去找他算賬!”
“茗香!”紫綺坐起抱住茗香的身子泣不成聲。
茗香拍著她的後背輕聲說:“小姐,有什麼過不去的坎讓你難過成這個樣子?你說出來,茗香替你想辦法好不好?”
“是我自己......嗚嗚嗚......”
“你昨晚跟王爺吵架了?”
紫綺點點頭,茗香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用力握住她的手說:“小姐,這打是親,罵是愛!小夫妻吵架那是常有的事,你別擔心了!”
“恐怕沒這麼簡單!”紫綺吸了吸鼻子,接過茗香遞過來的絲帕揩著臉上的淚滴,用力擤著鼻涕。
“好了!小姐,別哭了,你倒是說出來給茗香聽聽!茗香也好替你想想辦法啊!”
紫綺搖了搖頭,靠坐在床頭,眼中一片迷離。“不用了,我現在隻是在等他一句話!”
“什麼話?”
“生、死、去、留!”
“然後呢?”
“沒有了!”
“如果爺一直不說,你怎麼辦?”
“嗯?我沒想過!”
“可是,小姐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是才剛剛跳出二夫人那個火坑嗎?怎麼就又鑽進了這個虎穴?茗香真替小姐著急!”
“是呀!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嗎?火坑?虎穴?為什麼會這樣?”紫綺喃喃自語。
“小姐,你現在一點也不像我當初看到的那個你,包括對二夫人、對老爺、甚而對後花園的老餘頭,你是那麼的率性,那麼的讓人仰慕,我都暗暗地佩服小姐,你怎麼就能那麼堅強?怎麼就能那麼理智?雖然不知道王爺是怎麼說怎麼看的,可在茗香的眼裏,小姐做的所有的事情肯定都是對的。即便現在不理解,但茗香相信小姐一定有要那麼做的理由。就像對待老餘頭的事情,你若不說,我都根本不知道他的女兒是被人所害,申訴無門才跑到咱們王府做了個小小的花匠以躲避仇家。”茗香細細地摩挲著她的手,輕聲說:“小姐,你不是也替他伸張了正義嗎?不隻是老餘頭感激你,所有疏虞城的老百姓都是感激你的,如果沒有你及時的出現,你想想又會有多少好人家的女兒被那些邪惡之徒糟蹋?又有多少窮人因此家破人亡?”
“我做的是對的嗎?”紫綺懇切的望著茗香,她開始變得不自信起來。
茗香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姐,不管你做了什麼,茗香永遠支持你!”她拿了紫綺的衣服笑說:“小姐,王爺今天不在府裏,就讓茗香侍候你穿了衣裳吧!看你那眼睛腫的都跟金魚眼似的。我看咱們吃了早飯就到外邊轉轉吧!昨晚下了好大的雪,有的樹枝都要壓斷了,去老餘頭那裏散散心好不好?”
紫綺用力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勉強擠出個微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