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齊拉長了臉,背轉身。阮墨低頭在粟奇耳朵邊上輕聲說:“你不要小命了?敢跟主子對著幹,不知道寒煞閣的規矩嗎?要對主不忠,是要挑了手筋、腳筋還要用冰鏈纏上七七四十九天的,如果不死還能有條生路。若扛不住,你的小命可就交代了!就算萬幸,能活著走出寒煞閣,可人也廢了呀,手筋腳筋也接不上,還能幹什麼?隻有等死的份兒!”

司鳴也低頭捅了捅粟奇,低聲說:“說了吧!”

粟奇咬牙搖了搖頭,低聲說:“如果按規矩辦,我就更不能說了!”他推開阮墨和司鳴,抬頭望著許靖齊的背影說:“主子,請降罪粟奇!我無話可說!”

“好好好!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許靖齊拳頭握得咯咯響,咬牙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粟奇願意領罰!”

“好!司鳴,去拿規矩來,今天我就要懲罰這個對主不忠的人!”

“主子!您就饒他這一回吧!”阮墨和司鳴忙跪下磕頭求情。“阮墨抬頭說:“主子!您就念他是初犯,饒他一次!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了,粟奇忠心侍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說是不是?這要是讓別的兄弟看見了該寒心了!”

許靖齊來回踱著步,最後恨恨地下了決心。“好!我就看在他們給你求情的份兒上,給你個機會,自己到“知悟閣”去想一晚上,如果明天還不改主意,我可真不給你留客氣!”

“謝主子!”阮墨忙拽了粟奇起來,拉了他向外走。

“司鳴,叫人給我盯著他,別讓人跑了!”許靖齊望著兩人出去的背影發了話。

“是!”司鳴領命而去。

這邊紫綺打發了茗香去侍候許靖齊,自已一個人卻在屋裏六神無主地轉來轉去。

“你怎麼了?”許靖齊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

“啊?”紫綺一驚,忙正了神色,向門外望了望。“我不是讓茗香去侍候你嗎?”

“我打發她回去睡了!”許靖齊說完盯著紫綺悠悠地向裏走。他輕抬起紫綺的下巴與他對視。“告訴我,你怎麼了?”

“我......我就是有點緊張,聽你在外邊吼來吼去怪嚇人的!”紫綺結結巴巴的說完,舌頭險些打了結。

“說實話!你的眼為什麼不敢看我?”

“我說的就是實話呀!嗬嗬!”紫綺說著話,手心裏不禁冒了汗。

“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啊?”

“否則怎麼解釋你這麼緊張的原因?你看你頭上都是汗了!”許靖齊說完伸手用袖口替紫綺拭了汗!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你們的規矩真的不能破嗎?不管是什麼原因?”紫綺求助地望著許靖齊的眼睛,從未這麼認真過。

“嗯!”許靖齊點點頭。

“如果,如果我說我知道跟粟奇相見的那人是誰,你能答應我兩個條件嗎?”紫綺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憂傷。

“你知道?”許靖齊挑了眉看她。“好!你說!”

“第一個,如果我說了,請你放了粟奇,不要再懲罰他,因為他隻是個無辜者;第二,我一直有個心願未了,就是查出當年我娘被害的真正原因,還有為什麼當時幼小的我也會被一並滅口!如果查清的事實與我知道的不一樣,我要手刃仇人!這樣,我也就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幹嘛說得這麼絕望?”

“因為跟他見麵的人,其實-是我!”

“可你不是一直都跟我呆在一起嗎?”

“還記得吃飯時我身上不小心灑了湯汁,飯後我回來換衣服嗎?就是那個時候我去見的他!”

“為什麼?”

“為了一個叫莫多的人!我讓粟奇去幫我查的!”

“你也可以跟我說,我就可以給你查呀!”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能欠你的情,怕還不起!”

“為什麼是他?不是阮墨也不是司鳴?”

“嗬嗬!這還涉及到了我的另外一個身份----鬼-姬!在寒煞閣的時候,我跟他混得最熟,所以我也是第一次在寒煞閣以外的地方看到他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才是寒煞閣真正的主人!”

“你是鬼姬?嗬嗬!真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