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綺站起身來,似乎根本沒聽到某人的最後一句話,踩上自己的鞋子,將被子直接扔到床上,隻留下最後兩個字:“請便!”,溜之乎也。
許靖齊恨恨地盯著某人消失的方向。“這個女人難道就是個謎嗎?怎麼能有這麼多讓人猜不透的地方呢?阮墨,給我滾進來!”
隨即,阮墨出現在許靖齊的床榻前。
“告訴她們,自今日起不用進來侍候了!”
“是!”
“粟奇最近有消息嗎?”
“還沒!”
“通知他,今晚書房!”
“是!”
望著自裏到外進進出出的丫鬟小廝,紫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裏間小屋雖說是有些不夠敞亮,可對於她這種野草型的人來說除了最初幾天有些認床,睡起來也還算舒服,為嘛又要搬家呢?她伸手攔下一個小丫鬟:“等一下,現在是要我搬去哪裏?”
“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們隻是奉命行事!”紫綺一連問了兩三個人,得到的回答居然相似。看來隻能去找始作俑者問清楚了。
“喂!”看著斜倚在床榻上假寐的人,紫綺有些氣結,這都什麼時辰了, 居然還在床上倒著,難不成要長在床上不成?
“好歹咱們也成過親了,怎麼也得稱呼我一聲相公不是嗎?”床上那人眼睛掀開一條縫,斜了紫綺一眼繼續假寐。
“我才不管呢,說是成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找人代替拜的堂!”不是不可能哦!從那天小丫鬟說的話中,還是可以聽出些苗頭的。“許靖齊,我隻是想問你,現在是讓她們把我的窩搬到哪裏?”搬出這個院子最好,可以離這個半死不活的睡鬼遠一點。
“你猜!不過明白告訴你,你想的事情可能很難辦到,我不會讓你離我太遠的。對了,順便告訴你,自今日起所有的丫鬟都停了,你的工作照舊。另外那邊案幾上放好了咱們商定的還款契約,同意的話就在上麵簽字畫押!有它在手,你的權利也好保障不是嗎?”
“真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紫綺邊自言自語邊隨手翻看案幾上的文字。若不是不想再給師傅和鬱家找麻煩,紫綺連契約的內容看都不會看,可是現在狀況不同了,下了山,也脫離了鬱家,這是有生之年都要去償還人情的地方。紫綺不想再依靠別人活下去了。本來應該是自己家的地方,因為二娘的暗算現在更是不能去,雖然暫時留在駿王府算不得上策,可為了讓那些一直為她擔心的人放心,紫綺決定還是留下吧!她看著契約的條款,開始還是舒展的眉頭,到後來越揪越緊。她深呼吸了兩大口氣才讓自己沒有吼出來。
“駿王殿下,您看咱們能商量一下嗎?”
“喲!這稱呼居然都變了。”許靖齊慢慢坐起身,笑看著紫綺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滿意?”
“這些都是您自己想出來的?”
“嗯,差不多吧!想想意外事件的概率太高了,如果單憑口頭協定,還真怕你會時不時地忘掉咱們的約定。到時候我可不想人財兩空哦!”
“是嗎?那請問‘無條件終身為您服務’是什麼意思?”
“如果償還不了契約書中的數目,這條是理所當然的吧?再有我可不想等你還這三萬兩黃金等到死,所以設置的年限為五年,怎麼樣?”
“沒問題,但是我還要加上兩條,第一契約期間駿王不得以任何形式或借口對樂紫綺做出非禮動作和肢體接觸;第二契約期間有權利拒絕執行任何無理的命令。怎樣?同意我就簽!”紫綺斜了眼某人那張光滑如凝脂地臉,再次在心中暗道了一聲“妖孽”,這才緩步起身,向案幾走去。
許靖齊摸摸下巴,貌似提出來的條件也算合理,於是點頭同意,這才及了鞋子下床修改。二人簽字畫押契約達成,看看紫綺興奮的臉,靖齊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什麼事值得這麼高興嗎?”
紫綺伸手給他理了理衣襟才笑說:“十六年我都活過來了,五年的時間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五年還還不清的話,是由本王任意處置,你不怕嗎?萬一賣到花街柳巷呢?”
“放心,有五年就足夠了!”紫綺拍拍靖齊的俊臉,將折好的契約書塞進衣袖。五年也許根本就用不了,或許一到兩年的時間就足夠她把想做的事情做完的了,紫綺相信如果她願意遠離這裏還真沒有哪個人能夠攔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