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將床上的包裹係好,這是她唯一的行李,也是她最重要的東西,看了看幹幹淨淨的屋子,她將頭上的發簪一一拔下,八個,少了一個就再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將簪子收到包裹裏,頭上的沒有了任何裝飾,她輕輕的一笑,走了出去。
“走吧。”慕雪身穿白衣,還是一副笑著的摸樣,隻是少了之前的那股說不出來對她的熱情,現在的是一副平淡的摸樣,大步的走在前頭,絲毫沒有去看她的腳傷的意思。
夏洛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但是,如果能保持著以前相近如冰的摸樣,也沒有什麼不好,或許他想通了,這樣更好。夏洛想著,跟在他身後。
兩人穿過大街,穿過草地,絲毫沒有要歇息的樣子,慕雪也沒有回頭去看她,就如兩個不認識的人一樣,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中間隔著幾米寬的距離。
夏洛從出發到現在沒有喝過一口水,她骨子裏的倔強不允許她開口,看著走在前麵的慕雪,她咬了咬已經開始幹裂破皮的嘴唇,忍住了去叫他的念頭。
這不知是什麼街,路上到處都是橫著躺著的死人,白色的布條飄著哪裏都是,街上的店鋪紛紛的關上門,伸著頭去看著兩人,眼中帶著恐懼。
夏洛跟著慕雪往裏麵走去,頭上的昏沉使她開始走不動了,她皺著眉頭,將雙手放在太陽穴上使勁的揉著,想將這股昏沉感給壓下去。
“大爺,行行好,帶我出去吧,呆在這股鬼地方遲早會死的,求求你了大爺。”一身著襤褸的男子拋下自己的妻兒,上前抱著慕雪的腿苦苦的哀求道。
慕雪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衣瞬間被抹上了幾個黑色的手印,他皺起了額頭,抬起腳將那個人踹到一邊,看著自己的衣裳,他心中有著不舒服的感覺。
夏洛已經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已經全部用幹了,頭部的隱隱發燙使她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手無力的低下,包裹摔在了地上,可是她卻沒有了力氣去撿,然後倒在地上,陷入黑暗中。
一片白茫茫的霧色中,夏洛撫著昏沉的額頭,手腳沒有力氣,拿起來放在額頭上已是困難,她似乎聽見有人的低語聲。
“主子,染上這種病幾乎是沒有活命的幾率的。”一低低的聲音說著。
“不要說了,我命令你,一定要找到治這病的藥方。”聲音中帶著決絕,似乎是慕雪的聲音。
“主子,這種瘟疫許多人得,難道你要一一的救治嗎。”
“這我不管,即使是全天下的人死光了,也要……”
後邊還說了什麼,夏洛沒有聽到,頭腦的昏沉又使她陷入了黑暗之中,床腳的窗戶射進來的陽光刺的她眼睛有些生疼,她下意識的將頭部向裏麵也挪了挪,可是還是刺眼,沒有辦法了,她心中這樣想著,然後又閉上了眼睛,睡不著便睡不著吧,她感覺很累,隻要能這樣躺著就好。
忽然,一腳步聲走了進來,她聽到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然後眼前的刺眼的陽光沒有了,應該是窗戶合上了吧,她滿足的揚起嘴角,終於陷入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