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慶帝四十年,夏洛公主出使雪國,慕尚書慕雪隨行,眾臣朝拜,是史無前例的公主出行例子,眾人皆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將慕相與蘭妃湊在一塊,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淩華殿的院子中,小齊子正抱著一個很大的包裹走進殿門,為難的皺著眉頭,看著剛從屋中走出來的夏弦月,他終於眼前一亮,走上前去。
“殿下,奴才去的時候,公主已經啟程了。”小齊子也很無奈,太子何不自己前去,著可不能怨他腿短。
夏弦月負手站在院中,看了他手中的包裹,“將包裹交給綠染,讓她去交給阿洛。”他吩咐道。
“是。”小齊子轉身,退了出去。
夏弦月依舊負著手,靜靜的站著,溫潤的臉上冷峻起來。
一掛著藥箱的太醫從碧梧宮走了出來,侍衛將他帶到夏弦月跟前。
“殿下。”太醫看上去年齡已是古稀,但音色洪亮,完全不似平常老年人的無力。
夏弦月沒有去看他,隻是看了碧梧宮的方向一眼,“起來吧。”
起身時,太醫的身子有些不穩,晃了一下,瘦的如幹柴的身子終於站直,望著眼前的人,他額頭上滿是汗跡,有些急促的開口,“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她,她無大礙,靜養兩月穩住胎氣即可,臣等會開個方子,助娘娘安胎即可。”
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說著,感到頭上有兩條利劍般的目光向她看來,他嚇得將頭低的更下了,嚇得直打哆嗦。
夏弦月一直望著他出神,他怎會不知今日摔倒的事是假裝,隻是他有著他的計劃,他本來也就不能去送夏洛,剛好讓她給他找了個借口。
風中的他站立許久方才開口,語氣溫和,“本宮見太醫為國操勞那麼多年,如今也該是享福的時候了,今日特準你告老還鄉,去收拾收拾吧。”
太醫慌張的跪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沒想到自己的仕途竟然會因此結束,他知此事已成定局,不停的磕著頭,“殿下饒命,殿下饒過微臣吧,微臣隻是……”
夏弦月輕輕揚起嘴角笑了一笑,“太醫怎麼了,本宮並沒有怪罪你啊。”他緩緩的笑開,“看來你確實是老了,是該早些回家安享晚年了。”他說完,看了站在一邊的侍衛,“將他送出去吧,父皇那裏,我自會解釋。”他說完,隨即轉身走入書房,才這麼短的時間,他彷佛又開始想她了呢,這世上,也隻有她才能讓他牽腸掛肚吧。
侍衛拉著哭喊著的太醫走出宮門,泥沙的路上很快就拖出了一道印子。
隱隱的房間中,李德洛坐在床頭上,“雙兒,太子殿下可來了。”汗津津的臉上帶著希冀,她問道。
“娘娘,沒有。”雙兒看了她迅速黯淡下去的臉,慌忙的說道。“娘娘,許是太子殿下有公務,皇上交下來的任務,殿下也是無奈啊。”
“是啊。”李德洛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做聲了,靜靜的撫著一點也沒有顯現的肚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錯了,從那日摘花後,他便開始冷眼相看,整日見不到他,真正做到的是相近如冰。今日若不是皇後提醒,恐怕,她還不知道怎麼樣去見他一麵,可是就連這一次,他也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