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他平平安安的,可是有些話她根本說不出口。
有些要求她也不敢去提。
“算了,不說了,我先回去了。歡歡,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找你。”
“陸晚晚!”
“行了。”言歡拉住厲戰南,“他們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有時候關心則亂,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可能還會讓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如果席城真的在乎晚晚,也值得晚晚這麼飛蛾撲火的去愛的話,那他一定會為他們兩個人的將來考慮的。”
厲戰南揉了揉鼻翼兩側,把言歡摟進懷裏,“都聽你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那你現在先回去休息我去警局一趟。”
厲戰南剛剛張口,就被言歡的手指頭摁住了。
“不許耍賴,你剛才自己說的都聽我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為定,駟馬難追。”
“這麼晚了先休息明天再去。”
言歡靠在厲戰南胸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性格,如果心裏有事的話我是睡不著的,與其晚上翻來覆去的難受,還不如現在就去把事情辦了。這樣我明天就能好好陪你了呀,你說是不是。”
她仰著頭,天花板上的光影倒映在她的眼眸之中,像散落天際的繁星,閃閃發光。
漂亮極了。
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拿你沒辦法,走,我陪你去。”
“不用啦,我在飛機上還睡了一會,你一直在處理公事現在肯定很累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厲戰南抱著她,“你覺得我一個人回去睡得著?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老婆我可要看牢了。”
言歡笑了笑,“放心,跑不了的。”
“那是,就算你跑到地球對麵,我照樣把你抓回來。”
言歡和厲戰南趕到警局,在那裏拿到了箱子。
“言小姐,這個開箱的鑰匙在銀行的保險櫃,明天早晨你帶著餘小姐的身份證過去取就可以了。按照餘小姐的遺願,箱子我們就交給你了,麻煩你在這裏簽個字。”
“好。”
言歡微微莞爾,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放下筆她抬頭,“請問你們這裏有斧頭嗎?要是沒有的話給我個老虎鉗子也行,如果有沒有的話,給我把刀也行。”
警察:“言小姐,你……”
“別誤會,我就是想開箱。”
“……”
好暴力一女的。
言歡哪裏還能等到明天早晨啊,既然這個是餘青特意交給她的,那說明裏麵肯定有重要的東西。
她借了把水果刀,拆開了箱子。
打開箱子,入眼的是一套看上去就已經有了年代感的衣服。
下麵壓著幾份文件袋,還有一封手寫的信。
信上寫著,言歡親啟。
這個信封上的字跡工工整整,清清秀秀,隻是末尾的比劃處有一些模糊,應該是被水暈開過的。
又……
或者是淚?
言歡一直都不太明白餘青跟她素昧蒙麵為什麼要給她留這麼一個箱子,在來這裏打開這個箱子之前,她都覺得這裏麵應該不會是什麼太好的東西。
這信裏,大概也都是罵她的內容吧。
就在言歡撕開信封抽出信紙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安玲。
算一算時間,她也從手術室裏麵出來有幾個小時了,言歡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窗邊接通了電話。
“言小姐,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你身體感覺怎麼樣?手術……成功嗎?”
那邊沉默了一秒鍾,苦笑道:“孩子拿掉了,醫生說我這輩子可能都做不了媽媽了。”
挺大這句話,言歡的心頭一疼。
她在采訪安玲的過程中其實能感受到她對這個孩子的期待和喜歡,她說她早早的就已經準備好了嬰兒房,也早早的準備好了待產的東西,她很喜歡小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她手心裏的寶貝。
她說起孩子的時候,眼睛裏有光。
哪怕之前說要打掉孩子,她都想著將來還會來的。
但……
沒想到。
沒關係的,這四個字卡在言歡的喉嚨裏,怎麼都說不出口。
“其實我打電話過來也沒別的事情,就是想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付出的這些。你對我的這些恩情我來世再報,再見。”
“等等。”
言歡怎麼聽著她話裏的意思不太對勁的。
她還想說什麼,可是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言歡慌亂的翻出安玲護工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阿姨你好,我是言歡言記者,你現在跟安玲在一起嗎?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安玲的父母趕來看她的路上,遭遇了意外,雙雙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