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去把藥煎了去,您和陳大夫說會話。”薛瑩瑩從小簾子裏出來,把藥拿去了廚房。
“大爺,上次來找東西的女士再來過嗎?”陳瑜直奔主題道。
老大爺搖了搖頭,“沒有,真是怪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了?都這麼多天過去了,她或許以為找不回來了,就更不會再來了。”
陳瑜點點頭,“也是,但不管怎麼說,大爺您幫我留意點,如果她再來的話,一定要聯係我啊!”
“這是當然,就算您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放心吧!”老大爺保證道。
老大爺的手不斷地揪著自己的衣服,一會提一口氣,有點緊張的樣子,好像有什麼話要跟陳瑜說,又開不了口似的。
陳瑜雖然不會讀心術,但也猜得到老大爺想要說什麼。
“瑩瑩的嗓子是怎麼回事?您跟我說說,或許我能治呢。”陳瑜主動提了出來。
老大爺一喜,鬆了口氣,“你看我……我正想提這事,不好意思開口呢,覺得有點太麻煩您了,可是不提我又不甘心,這……這真是太好了。”
“您說,沒事的。”陳瑜笑了笑。
老大爺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這都怪我,怪我沒照顧好瑩瑩,當初她進皮革廠的時候才十六歲,什麼都不懂,廠裏發的口罩很薄,她年紀小身體差,每天都被藥水薰得咳嗽,她不說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以為她是感冒了嗓子不舒服,買點便宜的消炎藥吃吃也沒什麼效果。
後來嚴重了說不出話來了,去打了幾個點滴又好了,她繼續去上工,病情又反複了,我去廠子看她才知道,別人都自己買了厚實的防護口罩,那口罩好幾十塊錢,我這孩子舍不得,一直沒有買。
可我知道也晚了,病根落下了,買了厚口罩戴,她又喘不動氣,就戴薄的堅持著,後來可能是習慣了,她也不咳嗽了,就一直幹到現在,以前是啞嗓子,最近這一年似乎嚴重了,一激動就發不出聲音了。
好多家醫院都去過了,說是聲帶啊還是軟骨什麼的受損,黏膜敏感易充血什麼的,總之就不是好治的病,治了也不去根,治療費用太高了,我這點工錢要攢好多年,這不是把孩子給耽誤了嗎?”
老大爺在屋裏抹眼淚,薛瑩瑩在廚房裏偷偷啜泣,雖然聲音被咕嚕的水聲淹沒了,但陳瑜聽得到。
“爺爺,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沒事的,反正我也不愛說話,大不了不說就是了。”薛瑩瑩在廚房說道,聲音還是那樣怪怪的讓人心疼。
“說什麼傻話呢?我孫女長這麼漂亮,相親的時候有多少人都喜歡,可一開口就把人家嚇跑了,他們說三道四的,說是我守墓園身上陰氣重,克死兒子和兒媳婦,害得孫女也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這樣下去,誰還敢要你啊!”老大爺越說越難過,忍不住抹起眼淚來了。
“那我就不嫁人了,陪爺爺一輩子……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我又不在乎。”這一句話薛瑩瑩緩了好幾口氣才說出來,她一激動又發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