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衝過來幹什麼?我又沒喝他的酒!就這麼點小事,你至於麼?”方詠琳見他絲毫不上心的態度氣得半死,忍不住抱怨道。
誰知周子衡的臉立刻冷下來:“你自己跑到那種亂糟糟的地方不說,我不過來你真的不喝麼?你就不怕他們在酒裏下藥?”
“是啊是啊,你每次都不相信別人,他隻是單純地剛從美國回來,慶祝一下喝個酒。要不是他假裝暈倒我們現在能脫身嗎?你幹嘛總把人想得那麼壞?”
周子衡隻是看了她一眼:“你不來這裏就什麼事都沒有。”
“會有什麼事啊?以前我和曼雲……啊,曼雲,我走了都沒和她說一聲,她會不會有事?”
周子衡冷哼一聲:“這時候倒想起她了?剛剛喝酒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她?我已經打電話給紀翎了。”
紀翎?方詠琳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看著他,周子衡臭著一張臉,連眼皮都不抬一抬,方詠琳自知理虧,不由尷尬地幹笑兩聲轉移話題:“他們兩個在吵架啦,不知道會不會和好呢……哎,還是你考慮得周到啊……”
可任由方詠琳絮絮叨叨一路,周子衡都再也沒理過她,他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方詠琳不知他是不是睡著了,便也閉了嘴,免得打擾他休息。
回到家,方詠琳抱著藥箱進了臥室,周子衡睜開眼看了她一眼,便扭過頭去。別扭什麼呀別扭,我還不想理你呢!方詠琳腹誹,卻乖乖地替周子衡清洗傷口。
方詠琳沒幹過這種替人包紮傷口的事,一般遇上個小口子貼個ok繃就行,大一點的就直接去醫院,誰像周子衡這麼別扭,傷成這樣都不願去。方詠琳氣哼哼地想著,不由力道重了點。
“嘶——”周子衡深吸一口氣,方詠琳抬頭他額上竟是細密的冷汗,不由嚇了一跳。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她趕緊低頭對著傷口呼氣,甚至還不怕死地對周子衡傻笑一下,“沒事吧?吹吹就好了。”
吹吹?吹你個球!
周子衡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沒事?你倒是試一下。”
其實玻璃劃得真的挺深,方詠琳用完了大抽的餐巾紙還止不住血,因為傷得深,方詠琳會擔心酒精消毒會不會效果不好,傷口會不會發炎,她用蘸了碘酒的棉簽細細地擦拭,心中柔軟一片,心疼慢慢又占據了上風,不再和周子衡鬥嘴。
“為什麼不去醫院呢?”方詠琳問。
周子衡神色淡下來:“本來就是小傷,不需要去醫院。”
周子衡似是看出了她的情緒不高,便也不再招惹她,任由她用厚厚的繃帶纏住他的左手,方詠琳一條又一條地告誡他:“這幾天你這手臂不要沾水知道嗎?還有下次不要這麼衝過來了,他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動了手,萬一再傷得深一點我怎麼辦?”
周子衡自動忽略她說的話卻隻聽到兩個字,就連聲音都提高了一些:“下次?還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