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都沒抬地說：“下來了？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哦，那我先過去了。”方詠琳應著，剛走出門就看到周子衡的第一特助李塵，他朝方詠琳客氣地笑笑替她打開車門：“周太太。”
方詠琳說不清為什麼不太喜歡李塵，總覺得這人太精明的樣子。她忽然就提不起興致，強笑著朝他點點頭鑽進了汽車的後座。
周子衡一會兒就出來了，等在門口的李塵走過去替他拿行李，周子衡神色冷淡，打開車門坐進後座。
車子剛起步，李塵就跟周子衡彙報：“周總，歐洲那邊的時間已經聯係過了，下飛機三小時後和他們見麵。”
“嗯。”周子衡聲線平平，聽不出喜怒。
沉默了一會兒，周子衡問：“城東那邊怎麼樣了？”
李塵的表情有些尷尬：“那幫人給臉不要臉，現在還來鬧事，就前幾天還玩陰的，砸了我們的三台建築吊機。”
“哦？”周子衡抿了抿唇角，臉上的線條異常冰冷，方詠琳看著他覺得自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快要凍結了。
李塵正想說話，這時他聽到周子衡說：“聽說他有一個19歲的女兒，總是出入夜總會。”
方詠琳心中猛地一收，她不知道周子衡想要幹嘛，可心裏知道絕不是什麼好事。她不禁斜眼看看周子衡，他眼神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敘說著公事一般。
李塵愣了一下，他繼續說道：“這個沈念軍已經去做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消息。”
周子衡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椅背：“多久了？我要的隻是一盤錄像，他以為讓他談戀愛去了？”
“額，我會繼續催他。”李塵額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嗯。”周子衡聲音變得平穩，他低眉翻著放在腿上的文件，“事成之後，把沈念軍和他女朋友一起送出國讀MBA，我不想再催這件事了。”
李塵還沒喘口氣，周子衡繼續問：“市區的寫字樓出租情況怎樣？”
李塵將一份文件遞給周子衡：“因為價格比一般寫字樓高出一倍，所以它的出租情況並沒有預計的好。周總，要不要考慮降價或進行折扣處理，不然我怕城東的樓盤資金周轉不到位。”
“不用，寫字樓在市區商圈中心，不可能滯銷。你先去看看不動產抵押什麼時候到期，到時在具體討論。”
“好的，周總。”
周子衡這時抬抬眼看了看方詠琳，方詠琳低頭並不吭聲，周子衡坐過去一點摟住她的腰：“不高興了？”
“子衡，你不會對那個19歲的小姑娘下手吧……”方詠琳有些猶豫，她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隻是覺得周子衡這樣做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一些。商場上的勾心鬥角她不懂，可無論如何都不該牽扯到他們的家人啊，畢竟家人總是無辜的，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周子衡摸摸她的臉：“公司裏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照顧好自己。”
方詠琳固執地看著她：“你們這樣連累家人的做法一點也不好，如果有人害我，你們肯定也會去報複的，這樣就永遠沒完沒了了。”
周子衡沒有說話，他心裏也亂的很，以前的他就算再冷酷也有自己的底線，可商場裏摸打滾爬幾年之後，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情，就好像壞事做多了之後心裏非但沒有內疚，還會覺得這樣花了最少的力氣最高效率的做成了事，省心又省力。可方詠琳的話讓他心中一滯，如果有人報複方詠琳，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也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