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星兒心中尋思一會,眼下,也隻有這個法子了。
若是他肯舍得離開沈如詩,或者沈如詩舍得殺他,局麵自然不會是這樣,可是,他們二人都下不去手,狠不下心,他能留在沈如詩身邊唯一的法子,也隻有這個。
更何況,沈如詩答應他讓他繼續給月長老傳遞信息,星兒知道沈如詩絕不會讓月長老坦然自若,可心中卻還是懷著一絲念想,若是他從中周旋,或許,一切就不會太糟糕。
星兒點了點頭,正是要離開,突然被沈如詩叫住。
“你還有一事未告訴我吧?”沈如詩顯然等待很久,卻遲遲等不來星兒的解釋,無奈之下開口問道。
星兒很聰明,立馬知道沈如詩說的是什麼,沈如詩確信的事情,他瞞也瞞不住,便如實道。
“不錯,那場傳染病的確是月長老安排的,而禦痕,也是月長老的人,那人晚上,我本是想提醒你,奈何,覺得對不住月長老,便沒有說,其實,我知道禦痕的陰謀,汝姐姐,對不起。”
“你不必對不起。”沈如詩站起身子,微微俯視著他,“你大可有贖罪的機會,告訴我,月長老為何要製作這樣一場傳染病?”
若說月長老是因為恨她而報複,沈如詩是絕對不相信的,月長老犯不著為了他害了整個城梨門,這個問題她思索了好些日子,最終,卻沒有準確的定論。
於是,她不得不懷疑,說出那個自己最不願意相信的假設,“難道月長老是杜倫呼的人?”
“不!”星兒幾乎是喊出來的,他不能將月長老的秘密說出去,卻也無法證明月長老跟杜倫呼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他隻得無力的解釋,“月爺爺他忠誠於城梨門,不會跟杜倫呼狼狽為奸。”
“忠誠於城梨門?”沈如詩語氣有一絲玩笑,“倘若之前你說這話,我倒是還相信三分,隻不過現在看來,這句話,簡直是玩笑。一個忠誠於城梨門的人,會拿著城梨門弟子的性命去玩笑?”
“汝姐姐,月爺爺是一時糊塗,他算準備了你會用血液解毒,不會眼珠子看著弟子們去死,所以才用了這個招數。”
話畢,見沈如詩臉上彌漫著一絲令他玩乎不透的色彩,星兒知道自己失言了,他抿緊了唇,道,“汝姐姐,今日星兒已經說的夠多了,若是再說下去,便真的要背叛月爺爺了。”
沈如詩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罷了,你走吧。”聲音中透著無限的倦意。
星兒定然認真看了看沈如詩,卻還是離開了,星兒走後沒多久,沈如詩也出門了,在花園裏麵猶豫再三,終於朝著蕭天淩的屋子走過去。
蕭天淩屋子裏麵燭火已滅,可沈如詩知道,他並未入眠。
她趕去的時候,莫十三正守在屋子外麵,見一抹麗影走來,莫十三搓了搓眼睛,待看清楚是沈如詩時,微黯的眸子裏麵閃過一陣白光,格外的閃亮,緊壓著的聲音裏麵也帶著三分驚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