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振翎半晌,長歎一口氣,“高人。”
沈如詩不耐地掙開他的手,“我當然知道隗長老是高人,你現在是怎麼回事,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
柯振翎搖頭,目光又落在蕭天淩身上,道,“屬下說的不是隗長老,而是淩王。”
沈如詩白了他一眼,“眼下淩王出於弱勢,你還誇他,真不明白你是怎麼當上城梨門的掌管。”
這次柯振翎倒是膽子肥了,直接反駁道,“門主是隻會看個熱鬧,而我看的確實門道,若是不信,門主瞧著吧。隻不過千萬不要阻止他們,隗長老不會聽門主的,淩王也不會聽門主的。”
沈如詩隻好作罷,“我便信你一回。”
轉首才看清楚,隗長老也站在原地,停留了一會,眼睛已經不如方才那麼清明了,似是有一種恐懼的意味慢慢爬了上來,不過一切隻在一刹之間,便被他壓製了下去,他看著蕭天淩,狂笑道。
“原來淩王是深藏不漏啊,方才門主說你受了傷,老夫本想著要讓你一把,淩王倒是好,竟然趁機毀壞了老夫十年的修為。”
說到最後,隗長老咬牙切齒,憎恨的神色再也隱藏不住,索性任性一回。
蕭天淩沒有絲毫俱意,反倒是拿出沈如詩曾經送給他的帕子,見手掌上的血擦幹淨,然後小心翼翼把帕子放回去,整個動作極其流暢自然。
“隗長老這話說的不對,並不是因為你讓了本王,才毀壞了那十年的修為。本王可是折損了一把百年的好劍啊!”
隗長老朝著拿劍狠狠地跺了一下,“好,我倒是要看看,這第三招,你沒有了那把劍,該如何接!”
沈如詩聽完隗長老的話,明白過來,蕭天淩身上的傷的確是阻礙他發功了,方才隻不過接著那把寶劍唱了一出空城計。
現在,才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蕭天淩卻是安然地笑笑,目光落在隗長老手中的玉簫上,顯然是不奪玉簫誓不罷休。
隗長老這次受了教訓,不知蕭天淩會在使出什麼招數,便也不近身,隻是吹湊玉簫。
“遭了!”柯振翎臉色一變,沈如詩便知道事情不好了,“怎麼了?”
柯振翎盯著隗長老手中的玉簫看了一會,對沈如詩道,“趕緊把耳朵堵住!莫要去聽那蕭聲!隗長老向來都不肯用處他最後的絕技,這次,看來是惱羞成怒了。”
柯振翎話還沒說完,隗長老的蕭聲已經響起。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沈如詩隻覺得頭痛欲裂,罵道,“這是什麼破曲子,怎麼之前沒有聽他彈奏過!”
柯振翎好不容易才緩了一口氣,“門主,堵住耳朵,莫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