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地叫了一句,“綽侖?”
“是我,如詩,你怎麼樣了?”綽侖連忙回答道。
剛才一直沒有回音,他心裏麵實在是揪心,還以為沈如詩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現在終於有什麼回答他了,他煞是激動,“剛才聽到你在下麵慘叫一聲,我便知道你定是遇到了危險。這裏怎麼會有陷阱!如詩,你哪裏受了傷?”
綽侖語無倫次地回答道。
沈如詩微微垂眸。
綽侖攬過沈如詩的腰,手上一片濕潤,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背後竄上一股涼意,“如詩你!”
沈如詩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咬著下唇說道,“剛才掉下來的時候,後背撞到牆上了,被劃破了,斷了三根肋骨。”
綽侖眉頭擰起,聞著手上的血腥味,像是有一根厲刺紮入心裏。
他斂眉,心裏生出深深的愧疚。
“如詩,我這就帶你出去!”
“出去?”沈如詩低低地說道,聲音冷淡疏離了許多,這裏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莫要說找到出路了。
“楚燕儷他們不也到這來了麼?我在這裏喊,他們總能聽到的。”綽侖解釋道。
“但願如此吧。”沈如詩聲音低低的。
“綽侖。”
“嗯?”綽侖柔情脈脈地答道。從他出生以來,他從未對誰這麼溫柔過。
“你去找點水喝吧?我口渴了。”
“好,你在這裏帶著莫要動,我這就去給你找水!”綽侖連忙道。
沈如詩聽綽侖的腳步聲走得遠一些了。支撐著坐起來,慘白著麵色,卻還是忍著痛接好了三根肋骨。
綽侖摸著黑回來的時候,沈如詩又暈倒了。
“如詩?你醒醒,如詩,沈如詩!”綽侖放下采集的水珠,把沈如詩的頭放在他的腿上,見沈如詩不答應,哆嗦著手探向她的鼻子。
長呼一口氣,他向後一靠,還好,還有呼吸!
他拿著草葉子,將尖尖的一端放到沈如詩的兩個唇瓣之間,緩緩往裏滴。
清涼的感覺順著嘴角蔓延開,傳到全身各處,沈如詩覺得這感覺舒服極了。可這樣的感覺維持了沒多一會,便又有一陣刺痛闖來,那陣刺痛劇烈,像是有人拿著厲刀刺穿她的五髒六腑。
“啊”她咬牙忍著,卻還是沒忍住,痛苦地叫了一聲,臉色霎時更白了。
“我替你止血!”綽侖重重地喘了口氣,臉上滾燙,背後卻竄上一股涼意。
沈如詩伸出手止住他,聲音很低,綽侖剛好能聽得見。
“我方才自己把把肋骨接上了。痛是不可避免的,你把這個綁在我的傷口處。”她哆哆嗦嗦伸出手,手裏拿著一塊白布,是她剛從外衣上扯下來的。
綽侖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按照沈如詩的指示綁在她的傷口處,盡管他將動作放得格外輕,可沈如詩還是慘痛無比,她緊咬著下唇,直到把薄唇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