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方便,自己也方便,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他欠了欠身子,等左玉帶沈如詩走了之後,才直起腰,臉上恢複高傲睥睨,對剩下的人嗬斥道。
“今日的事情大家都給我記住了,我們不曾遇到過左玉,叔父就是暴病身亡,若是有人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休怪我不顧年這些年來的情分!”
那幫兄弟都替鄭大人感到惋惜,卻也沒有多嘴,點了點頭,隻得暫且忍下這口氣。這年頭能保住性命便不錯了。
倒是沈嘉良,呆呆地望著鄭大人的屍體望了好長時間,轉身離去的時候眼神裏麵有股說不出的複雜勁。
當天夜裏,沈嘉良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了。
這流放一事本就是因沈丞相而起,沈嘉良失蹤一事被鄭大人那侄兒得知,便嚇出一身冷汗。當天夜裏把看守沈嘉良的三個人的腦袋砍了。
可即便砍了他們的腦袋也無濟於事。沈嘉良的閨女被跟著左玉走了,他還能敷衍過去,可連最重要的沈嘉良都不見了,他實在是沒法交差啊!怕是隻能提著腦袋回去見皇上!
“奶奶的,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給我找人去,若是丟了沈嘉良,我們可都都玩完了,別想回去想跟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是是是,大人莫要生氣,小的們這就去找!”他們渾身冒冷汗,剛處理那三人的屍體,不寒而栗。
沈如詩隨著左玉走了之後,心裏總覺得隱隱的難受,那裏不對勁。
“籲!”她勒馬立住,走在前麵的左玉聽到動靜,也勒住馬,背過臉看著沈如詩。
午後的日光火辣的很,將她安白皙的皮膚罩住,看起來倒像油麥色。
“怎麼不走了?”左玉問道。
沈如詩凝眸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要穿入他的心裏一樣。“我一直很好奇,你既然有王族的璞玉,又聲稱自己是王族的人,你到底是那位王的兒子?是呼倫王還是何啻王?”
廖元國大王也隻有這兩個兄弟了。
左玉聽沈如詩這麼一說,眼神犀利地看著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我們廖元國王兄的名字!”
沈如詩毫不畏懼,聳聳肩道,“我若是沒有膽量,如何敢跟你走?”
“哼!”左玉冷哼一聲,看著沈如詩月眉星目,眯起眼睛,眼底黯淡下去。“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告訴你無妨,我阿爹是廖元國大王的大哥,何啻王。”
他說這話時,帶著一種油然的從母胎裏麵帶出來的自信。
“何啻王。”沈如詩輕輕念道。她記得綽侖說過,他的阿爹呼倫王待大王一向忠誠,大王願意將王位傳給綽侖是大王自己的心意,並非呼倫王強求。可那位何啻王便沒有呼倫王那樣的心胸了。
他對於王位虎視眈眈,若不是自己的兒子較綽侖來說年紀小了些,比武比不過綽侖,謀略又說給綽侖,說什麼也不會輕易答應將王位讓給綽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