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也太看重沈小姐了,以為本王因愛生恨,因她報複沈丞相?”男子以後桑劍眉勾起,眼底漆黑如墨,甚至有些可怕,讓沈嘉良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後悔自己方才說的話。
“老臣並非此意,隻不過淩王沒有證據便貿然指正老臣,實在是說不過去。況且,老臣實在沒有做過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淩王若是不信,老臣可對天發誓。”
沈嘉良麵色悲愴,頗有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讓人心裏麵生出幾分蕭索的寒意。
蕭天喻輕咳幾聲,站出來漫不經心說了兩句。“四弟,我看沈丞相不像是說謊,四弟是不是誤會他了。況且,四弟平日裏向來不願意管朝中之事,今日怎麼對這件事這麼傷心,據我所知,沈都尉可沒有什麼國色天香的女兒。”
其實是有的,沈家姐妹多,沈秋年當然也有一個女兒。
蕭天喻故作不知,話裏諷刺意味十足。這樣一個整日留戀女色且為女人性情不定的人,他倒是要看看老皇帝還願不願意把皇位交給他。
“沈都尉有沒有嬌女我並不知。”蕭天淩聽出蕭天喻話裏的諷刺,不怒反笑,“可沈都尉府裏麵藏著的罌粟瑛本王可是很感興趣。”
唇角一勾,眉頭一挑,蕭天淩的語氣像是雨中的劍,射到身上,血漬立刻被大雨衝刷,看不見傷口,身上卻痛得很。
蕭天喻此時便是這麼一個心情。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蕭天淩,“四弟說什麼?”
罌粟瑛,他再熟悉不過了。當年正是他靠著罌粟瑛拉攏沈秋年,他知道沈秋年好養兵,但凡養兵便需要銀子。用銀子拉攏沈秋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蕭天喻自身的財產自然不能白白送給沈秋年,再加上這些年來大皇子對他的財產盤查的緊,若是他的銀子有大筆變動,定然要引起旁人懷疑。
蕭天喻便想了這麼一個法子,將罌粟瑛之事告訴沈秋年,至於能斂得多少財富,便要看沈秋年的。
他看著蕭天淩的眼底怒火燃燒,指關節握的發白。畢竟是有把柄握在別人手裏,迫不得已,他退回去,一時亂了方寸。
蕭天淩眼底盡是挑逗。他倒是很喜歡這種掌控的感覺,雖然並不打算今日將罌粟瑛背後的蕭天喻扯出來,卻也喜歡看著螞蚱在韁繩上緊張兮兮地亂蹦,就像戲子在雜耍。
蕭天喻可不比一般的戲子,若是讓他耍起雜耍,那必定是十分有趣。
“罌粟瑛?那可是禁藥啊!”右都尉叫起來,並非剛才的故作誇張,他是真的吃驚,目瞪口呆看著蕭天淩。暗自揣摩蕭天淩的心思,卻是一團糟。
“淩兒,你將此話說清楚。”老皇帝向前傾身,握著龍椅的手心出汗,背後竄上一股涼意。“沈都尉府上怎麼會有罌粟瑛,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天淩細細看了沈嘉良一眼,看得他渾身打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