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待到我回府之時,卻發現有人在營救那名細作,我本想將他一並捉了,可誰知那人的武功卻不在我之下,我太過於自信,卻讓他占了上風。我情急之下告訴那人沈秋年死了的消息,讓他們不要再徒勞了,那人便詐降,傷我”
沈如詩閉上眼睛聽楚燕儷敘述,身子靠在柱子上麵,背後竄上一股股涼意。她霍然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明亮的光芒,“不對,那不是沈秋年的人!”
楚燕儷萬分不解,“難道那細作不是沈秋年的人,那為何他聽說我殺了沈秋年的消息會那般惱怒?”
沈如詩將目光轉移到楚燕儷臉上,散發出格外冰冷的光芒,“也許他不是惱怒呢?”
“可是,他若不是沈秋年的人,又會是誰的人?誰又會對沈秋年的計劃了如指掌,對小姐的行蹤了如指掌,還能推測出小姐的計謀”
“糟了!”沈如詩臉上一變,眼神裏麵滿是焦急,“那人何時傷的你?”
“三炷香的時辰了。”楚燕儷也跟著皺起眉,見沈如詩臉上這麼難看,她察覺出危險的來臨。
沈如詩閉上眼睛,坐在床邊,臉上的波瀾消退,剩下的隻有一片平靜,然而這平靜卻如暴風雨略過的海麵,即便是平靜,卻也讓人心神不寧,不自覺地猜測下一場暴風雨的來襲。
“小姐?我將沈秋年葬在東畔的墳裏,你若是不放心,我便陪你去看他的屍體。”楚燕儷小心翼翼試探道。她從未見到沈如詩這副模樣,平靜的可怕,讓她感覺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
“來不及了。”沈如詩搖搖頭,眼裏的波光像是破碎的玻璃,漣著的光讓人心裏生出俱意。
“小姐,在懷疑誰?”楚燕儷摁著傷口,挺起身子,“普天之下,能讓小姐這般心愁的,怕也隻有淩王?”
沈如詩聽到這兩個字身子一直,眼裏流過一絲複雜的光彩。旋即起身,沒有回頭徑直走向屋外,在開門的那一刹那,腳步一停,口裏淡淡道,“莫要胡說。”
吱嘎一聲,沈如詩關上門,外麵大好的天,她卻覺得烏雲密布如織,胸口堵著一團棉花,壓抑地她透不過氣。
“小姐!”
沈如詩聽到楚燕儷在身後喊她,她心裏極其疲乏,隻想好好躺下睡一覺,什麼都莫要去想,可她腦海裏麵卻偏偏湧動著可怕的念頭。
若是蕭天淩真的尋到沈秋年的死處,若是蕭天淩真的將此事捅出去,若是他真的要拿此事將她一軍今日看來,還得隻是推測,明日將變成**裸的事實。
沈如詩垂下雙眸,極其熟悉的青石小路她竟然走了足足有兩炷香的時間。
“大小姐,有人要見你。”府上的丫鬟尋了她好半天,終於在涼亭尋到她,臉上帶著喜意,笑著對沈如詩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