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不語,愁眉不展。
“小姐,奴婢心裏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奴婢當時實在是太痛苦了,便聽從了那大夫的話。小桃吃著罌粟瑛,便跟正常人別無二般,可一旦斷下那罌粟瑛,奴婢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後來,那大夫便讓奴婢打聽小姐的消息。奴婢真的不想傷害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以為,那既然是淩王請來的大夫,那他便是淩王的人。淩王對小姐的心意奴婢是知道的,奴婢意味淩王絕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小姐的事情。”
小桃頓了頓,接著說道。“奴婢便將小姐行蹤告訴那大夫。可誰知五日過後,那大夫便帶著奴婢來見三老爺。”
她們一路說著,沈秋年在一旁沉著臉聽著。興許覺得無所謂了,便沒有阻攔。
沈如詩向著沈秋年的方向瞥了一眼,心裏沉了沉。
小桃感覺出沈如詩異樣的變化,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連忙解釋,像是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搖頭。“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大夫是受了三老爺的指示,若是知道三老爺對小姐不利,奴婢是打死都不會服下那藥的。”
小桃的聲音分外淒婉,過度地服用罌粟瑛導致她的聲帶損傷,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嘶啞。
沈如詩望著遠處可以望見的玉泉山,心裏麵沒有絲毫鬆懈。手長久以來保持一個姿勢,已經麻了。然而小桃的話卻將她的血脈衝開。
她笑著搖了搖頭,吃力地轉過身子看著沈秋年,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複雜。
就連體格強健的男子都無法抵抗罌粟瑛的蠶食,更何況她呢。若是沒有堅定地心智,根本就不可能對抗罌粟瑛。沈如詩見過一個長期服用罌粟瑛的富商,她還記得當時她隨著玉手觀音去醫治那人之時,所有的努力已是於事無補。
那個富商在罌粟瑛發作的時候,殺了自己的兩個老婆和一個正在吃奶年紀的孩子。清醒過來的時候,悔恨難當,自殺身亡。
“沒用的。若是你真知悔改,真有那個意誌,服下罌粟瑛後可能克製自己。”
小桃臉色最後一絲光彩驟然熄滅,滿臉痛苦地垂下頭。
沈秋年輕哼一聲,“總算你還清醒一點,沒有天真地以為自己能治好罌粟瑛的毒。我告訴你們,一旦服用了罌粟瑛,是沒有辦法戒除的。除非死!”
他挑眉瞥了小桃一眼,那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自從五日前他將小桃帶到這裏,便再也沒有給她服用罌粟瑛。
沈秋年本以為沈如詩看中她身邊的丫鬟,發現她失蹤後會立即尋找,可等了四五日的功夫沈如詩那邊確實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秋年的確熬不過沈如詩,便挑準了日子給沈如詩送去一封要挾信。看在沈如詩來的份上,給小桃灌了一劑罌粟瑛,她這才看起來還有點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