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一再強調自己不喜歡淩王,隻是利用淩王,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未必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我我不知道。”沈如詩要緊紅唇,心裏緊張起來。
這不是她該有的作風,她做事情向來幹脆利索,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這般模棱兩可的態度,極其罕見。
刑天灝勾起唇角,笑的苦澀,看著沈如詩的目光有了幾分疏離。
“灝兒,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沈如詩岔開話題。若是繼續說下去,她生怕自己會失態。
刑天灝別過臉去,淡淡道,“淩王帶我來的。”
蕭天淩!
沈如詩眉頭蹙的更緊,朝著蕭天淩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灝兒,既然你方才聽到我與淩王的對話,以你這般聰明的心誌,應該猜得出淩王的意圖。他決然不會退婚,畢竟,娶了我,等同掌握丞相的勢力。外人都道他不稀罕皇位,可我卻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苦心籌劃要登上皇位。”
刑天灝眸色深沉地看著她,仿佛在問她為何要跟他說這些事。
沈如詩心裏麵有些刺痛,“灝兒,你莫要離淩王太近。”
之前的確是她疏忽,她本以為蕭天淩刑天灝這等亂臣之子對蕭天淩沒有一點利用價值,蕭天淩自然不會招惹他,可今日看來,她完全錯了。
蕭天淩今日既然將刑天灝帶來,說明他已經準備對刑天灝下手。她心裏隱隱不安,總覺得刑天灝與蕭天淩之間有什麼瓜葛。她自認為自己絕非一個迷信夢境的人,可那日做的夢實在是令她惶恐不安。
雖然,在夢裏手持血劍的不是蕭天淩,而是刑天灝,可沈如詩最擔心的卻還是刑天灝。蕭天淩為人心思縝密她是知道的,可刑天灝卻不然,他身上更多的是一股陰鬱氣息。
“你也理他遠一點。”刑天灝反唇相譏,好似沈如詩剛才隻是跟他開個玩笑,他並不當真。
沈如詩微微愕然,再重複一遍,“灝兒,你說什麼?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竟然敢跟我頂嘴了。”
她故意將語氣放得隨便一些,因為她心裏已經開始擔憂了,從刑天灝的眸子裏麵她能看出一股與之前大相徑庭的東西。這孩子一向隱忍,似是冰山,可眼下眼底卻像是含火,刹那之間便會燃燒起來。
刑天灝一眼看穿沈如詩的心思,配合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一陣風順著樹葉縫隙吹來,掙脫樹葉縫隙的限製,更加肆無忌憚地吹來,吹打在沈如詩她們的臉上。嘩啦,嘩啦,兩人一路無言,沈如詩背在身後的手滲出一股汗,直到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她又抑製不住地微微張開嘴巴,那神情像是見了鬼一樣。
蕭天淩對沈如詩這副神情很是不滿,勾唇挑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