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啊,她就是個打酒的命!
“這次又給我帶來”玉手觀音話音未落,目光直勾勾落在沈采荷身上,忽然,眼底擦過一絲複雜的光,疏散閑適的情緒頓時緊繃起來,連忙道,“快把這丫頭放下。”
李敬天一震,不知沈如詩帶他來見得何人,不過沈神醫既然喊他師父,那眼前這個老頭便是神醫的師父,豈不是神醫中的神醫?
他沒再多想,聽著玉手觀音的話將沈采荷放在一塊磐石上麵。
玉手觀音俯身診脈,扒開沈采荷的眼皮看了幾眼,神色複雜更甚。
“你可得到錦香草?”
沈如詩連忙掏出懷裏的錦香草,遞給玉手觀音。“其他的都在淩王那裏,我隻拿了這麼多。眼下官府查得緊,我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把那幾箱子錦香草運來師父,需要請淩王派人送些過來嗎?”
沈如詩從未見玉手觀音露出這種神神情。心裏麵像是被一陣黑色的巨浪吞噬,惴惴不安。
玉手觀音接過沈如詩手裏的錦香草,瞥了一眼,“這些足夠。”
沈如詩長鬆一口氣,下意識地拍拍自己的心口。玉手觀音又重複一遍,“不過,隻能暫且遏製住她體內的蠱毒,不至於讓她喪命。”
剛落下的心一刹那之間又提起。
沈如詩抬起眸子玉手觀音,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讓他們暫時回避。”
“嗯。”沈如詩點點頭,回頭看了楚燕儷和李敬天一眼。
方才玉手觀音的聲音雖然小,李敬天和楚燕儷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李敬天雖然有些擔心沈采荷,卻也明白這個道理,師父傳授徒弟醫術,他們哪裏能在跟前站著。
楚燕儷和李敬天走後,沈如詩眸光精明地看著玉手觀音,“師父,現在可以告訴徒兒實情了?”
玉手觀音將愁容掩藏在眼底,臉上隻是平靜。“若不是方才送來的及時,這丫頭怕是要”
沈如詩心裏一驚,像是被什麼猛地刺了一下,又像是從懸崖頂上跌下僥幸脫生,一時心裏麵的驚慌像是迷霧一樣將她籠罩起來,難以逃脫。
“師父是意思,采荷她”沈如詩心慌慌。立刻跪在沈采荷麵前,抓住她纖細的手開始診脈。
果然,如玉手觀音所說這樣微弱的脈搏,她還是第一次見。
想不到她體內南疆蠱毒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沈如詩滿心自責地垂下頭,都怪她,若不是她這些日日子因為自己的情感耽擱了贏取錦香草的時間,也不會讓沈采荷像現在這樣憔悴病弱,如同一朵枯萎的花,再難恢複往日的美。
“你盡力了。”玉手觀音的語氣很輕,卻帶著一股泰山壓頂的窒息感,沈如詩感覺胸腔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困窘到讓她難以呼吸。
玉手觀音的意思是她不敢想,她絕不甘心,沈采荷是她的妹妹,她絕不能看著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