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一驚,她心裏麵的一道防線正要被擊破,可下一秒,一人推門而入走近來,她心裏麵剛湧動而起的一絲人性的柔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門口那人看到屋子裏麵兩人的姿態,也是一驚,隨即那張落滿驚訝的臉上便飛上怒意。“如詩,你這是做什麼!”
果然是指責她。沈如詩輕笑一聲,早就看透的事情,沒想到真實發生,還是有些心痛。她是沈嘉良的親生女兒,沒想到卻連一個新娶的姨娘都不如了,可悲,可悲啊!
沈嘉良走到婉兒身邊一手纏著她的胳膊,一手放在她的腰上,語氣從未有過的溫和。“婉兒,橫豎有我給你撐腰,你犯不著做這種賤事。你是我沈嘉良八抬大轎娶回來的,還容不得別人這麼欺負。”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如詩一眼。
指桑罵槐的意味很明顯。
沈如詩笑笑,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斂在勾起的唇角之間,收放自如。
“父親不問青紅皂白,便對女兒冷嘲熱諷,不覺得對不起女兒嗎?”
沈嘉良深深地看了婉兒一眼。一推門,看見自己的女人跪在自己的女兒麵前,他還能想什麼!然而此刻沈如詩的一句話讓他驟然呃住,雖然遲疑,卻還是堅信此事是沈如詩的錯。
婉兒不知心裏怎的想的,收起方才安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跪在地上,扯著沈嘉良的袖子說道,“老爺莫要責怪大小姐,方才是婉兒有事要求大小姐,老爺誤會了是婉兒的錯。”
沈嘉良不語,但眼神裏麵的怒意卻不減。他看著沈如詩,那眼神讓沈如詩清楚地看清一個事實。她在沈嘉良的眼裏,已經變成一個工具,一個讓他不斷地往上爬穩固自己的勢力的工具。
至於父女感情,根本沒有。
婉兒見沈如詩不語,一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大小姐,你快說兩句話,跟老爺解釋解釋啊。”
沈如詩輕哼一聲,“父親若是不信,我說再多又有何用。姨娘還是好好享受父親給你的寵愛吧。”
她生硬地行了個禮,“父親,如詩剛回府,有許多事情需要安置,不在此打擾父親和姨娘了。”
“慢著。”
沈如詩剛走兩步,便被沈嘉良喝住。
沈嘉良沒有看她,而是仔細打量沈如詩身邊的丫鬟,開口問道,“這是你新買的丫鬟?”
小桃一直待在沈府,沈如詩自然知道沈嘉良指的是楚燕儷。她冷冷地扔下一句,“淩王送的。”
沈嘉良聽到這句話,便悶著頭,再也沒說什麼。
沈如詩心裏冷笑一聲,嘲諷無比,看來淩王這個稱呼還真是好用呢。
碧瓦閣外的庭院那棵梅樹早就不在了,放眼望去,周圍盡是一片桃樹。
沈如詩輕嗅著花香,同樣是花香,昨日嗅起來那般芬芳,此事卻讓她產生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