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子的才情可真是非同常人啊。”
下麵的人正是聽得盡興,突然琴聲止住,他們橫眉怒目,“怎麼不彈了?”
“可不是,這聽得好端端的,突然停下了是什麼意思?”
香五娘見萱兒出了點狀況,連忙走上台,從中周旋著。
“諸位公子莫要激動,萱兒姑娘興許是累了,剛才公子們聽得也累了,不如就休息片刻。”
龐公子嚷嚷道,“真是掃興,本以為今日萱兒姑娘會有什麼令人驚喜的地方呢,就這般草草了事,哎,本公子真是白花了那麼多錢。”
“可不是,今日若是沒有萱兒姑娘撐場。這花魁比賽又有什麼看頭,我們砸了那麼多銀子,又不是為了看紅袖戀香這等貨色的!”
紅袖在一旁聽了,臉登然漲得通紅,瞪大了眼睛看著謝公子,手裏的帕子握出褶子。她狠狠地跺著腳,“他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有幾個破錢,竟然在這樣侮辱我!”
旁邊的姐妹歎了口氣,拉著紅袖的袖子,生怕她跑出去找人理論。“紅袖啊,你也不要太生氣了,人家本來就是衝著萱兒來的,要怪隻怪五娘偏心,偏就把萱兒捧到天生,我們姐妹也不比她差多少,是我們沒有那個福分。”
紅袖氣的跺了跺腳,眼角一歪,“誰說我沒有她那個福分了,我紅袖不比她差!”
相比於紅袖的暴脾氣。戀香可就要安穩許多。
聽到別人嫌怨的話,她隻是挽著袖子無聲無息地流眼淚,怨天尤人,怪自己的命不好。
紅袖看著她哭,氣不打一處來,氣衝衝地對著她道,“戀香,你就知道哭,別人都罵道頭上來了,你還知道哭。除了哭以外,你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戀香委屈巴巴地把頭從胳膊裏麵扯出來,兩眼淚汪汪地看著紅袖,“人家喜歡的是萱兒,人家瞧我們不起,我又能有什麼辦法。我們寄人籬下,難不成還出去跟謝公子打一架?那紅香院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氣死我了!”紅袖跺了跺腳,目光如刀一般朝著謝公子投射過去,手裏握出汗來。
下麵嗡嗡嗡的一片,香五娘心煩意亂,看著萱兒下了台朝著自己走過來,她連忙走上去迎著,伸出手指著萱兒。
“萱兒啊萱兒,五娘是怎麼教你的!你為了練這首曲子可是花了多少心血,你今日怎麼就心血來潮非得找個人給你作詩呢!作詩也就罷了,還找了一個不靠譜的,跟你的曲子搭都搭不起來!”
香五娘再穩重的人,此刻看著下麵一群滿臉怨言的公子的臉,也不免火大。
萱兒心裏才叫一個委屈。這曲子她的確拿手。為了這首曲子她可是苦苦練了一個月,本來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想在“沈公子”麵前賣弄一番,誰知弄巧成拙,搞成了現在這局麵。
萱兒眼底慢慢多了一絲悔意,攥緊了手,手心裏滿是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