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刑天灝幹的,他在檀香裏麵加了跟我開的藥方相的藥物,何太守體質虛弱,一命嗚呼了。”
蕭天淩剛走沒幾步,便聽見沈如詩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夾雜著幾絲慌張,被完好地掩蓋在沒有溫度的聲音裏麵。
他驟然之間停下腳步,轉動著手上的扳指,緩緩眯起眼睛,凝眸看著那個方向。何太守屋子上麵已經掛上了白色的布料,府上到處都是一片蕭瑟。
可誰又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孩子所為,那個他們絲毫不在乎,卻躲在角落裏麵心裏麵暗自記下了發生了一切的孩子。
若是這孩子出生在皇家,的確是儲君的最佳人選,即便是邢家的私生子,若是邢家沒有這樣的變故,將來也一定是他繼承邢家的一切。
沈如詩攥緊了手,掌心沁出冷汗。“我現在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他失蹤不見了。他給何太守下毒的檀香,我已經處理掉了,斷然不會有人發現,除了你我之外,不會有人知道此事是刑天灝做的。”
“可這孩子卻是危險,我斷然沒有料到他竟然敢對何太守下手。他雖然悉尼市縝密,做事卻還是有些魯莽,他竟然將檀香留在那裏,若是讓蕭天喻這樣心思詭異的人發現,豈不是大事不妙。”
沈如詩語氣間帶著責怪的意味,卻見蕭天淩搖了搖頭,一副將所有的事情操控在手裏的模樣,眼神裏麵滿是複雜。
“他不是粗心大意,而是算準了你會幫他處理此事。如此一個聰明的孩子,怎麼偏巧是邢家的人。”
沈如詩眸子裏麵驟然之間閃過一陣黑暗,將眼底最後的一絲光芒蠶食,她沉著眸子,緩緩放開緊攥著衣裳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微笑。
“那淩王打算如何是好?何太守這一死,剩下的江陵的三大家族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原本就已經蠢蠢欲動了。”
蕭天淩轉回身子朝著沈如詩走過來,一把拉起她的胳膊,“你先跟本王去見個人。”
他的眼底滿是神秘,沈如詩緊蹙著眉頭,滿臉的不解,卻還是乖乖跟了上去,一路上胸口處像是堵塞了一團棉花,有些喘不上氣來。
蕭天淩行動甚是隱秘,從小路旁邊傳過去之後,便有一個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衣裳的人裝作他的模樣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沈如詩見蕭天淩頭一次擺出了如此的陣勢,心裏麵也清楚了要去的這個地方定然不簡單,打起了十分精神仔細瞧著路上的每一處標誌,暗自幾下回去的路。
“別看了,你就算是記住此處也沒有什麼用。”
蕭天淩一路上都沒有回頭看過沈如詩,冷不丁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聲音裹著深沉,差點把沈如詩的一顆緊墜著的心髒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