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慌忙跪下,“淩王,奴婢不敢。”
沈如詩見蕭天淩眼裏已是泛上一絲怒意,不免有些心驚。蕭天淩的確是不敢拿她怎麼樣,可是小桃隻是一個小丫鬟,蕭天淩隨隨便便找一個理由就可以將她處置。
“竟然淩王想要見四公子,把他請來便是,不必動怒。”沈如詩語氣清淡,心裏卻如狂風吹過的湖麵,波濤不止,十分擔憂。不免有些後悔自己怎麼這麼粗心大意。
昨日,的確應該去見一見蕭天淩,將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解釋清楚。免得今日誤會一場。
邢天銘腰間還別著一把佩劍,麵貌溫潤如玉,看得出進來之前就將自己的神情隱藏起來,此刻看起來格外平和。
“邢天銘,見過淩王。”邢天銘行了大禮,模樣十分恭敬,甚至連沈如詩都沒有料想過,昨日這個大大咧咧的男子竟會如此小心謹慎。
看來昨日邢府之變的確改變了他的性子。沈如詩倒吸一口涼氣,眼裏的擔憂慢慢沉澱。謹慎一些也好,總比冒冒失失被蕭天淩處置的好。
蕭天淩果真眯起眸子自己看著邢天銘,“不錯,倒是有幾分英氣。”
邢天銘沒想到淩王就這樣簡簡單單一句,方才抬起頭,聽蕭天淩又道,“不過跟你六弟長得倒是不像。”
邢天銘心裏頓時一緊,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我與六弟同父異母,長得有些不像是很正常的。淩王不也跟喻王不像嗎?”
“大膽!”蕭天淩換了個姿勢,嘴裏輕輕吐出兩個字,眼底含著的笑意卻像是一杯冷刀,不經意間就插入人的心口,那一陣毫無防備的疼痛更是劇烈,“王爺豈是容你妄加議論的?”
“邢天銘,你拿你們兄弟兩個比作我跟三哥,是想要做雲起國的王爺嗎?”蕭天淩嘴角勾起的笑意愈加明顯。
邢天銘頓時從心底發涼,捂著佩劍的手慢慢冒出熱汗,心裏揪緊,咬緊牙齒,吐出兩個字,“不敢。”
刑天灝見邢天銘滿臉滄桑,他四哥以前向來是最邢禮文最單純開朗的兒子。小小的心裏不免又中下一顆種子,自己將蕭天淩今日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都記在心裏麵。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蕭天淩和邢天銘身上,隻有沈如詩注意到孩子眼神裏麵的變化,心跳的更快。
蕭天淩半晌不語,看著跪在眼前的人,端起桌子上麵的熱茶,揚起嘴角,微微抿了一口,“邢家將覆滅,不如你就做本王的貼身侍衛如何,這樣,還可以保你一命。”
貼身侍衛?沈如詩目光從刑天灝身上抽出,猛地盯著蕭天淩,他想幹什麼?
邢天銘也是一驚,抬起頭看著蕭天淩,一時有些驚慌,“淩王讓我做你的貼身侍衛?”她又重複一遍。
“不錯。”蕭天淩將手裏的茶壺放下,眼裏透露出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沈如詩目光在兩個人身上不停地遊走著,聽見邢天銘頓了頓,“那陵王可否一同保住六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