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了沉聲音,喚道,“小桃,你在外麵守著,若是何太守問起來,你就說灝兒甚至不舒服,我過來探望他,莫要讓他進來。”
小桃滿臉的不解,哎唷答應一聲,不過,這麼冷的天,若是讓她在外麵守著,豈不是要凍死?
小丫鬟滿臉的不願意,誰知身上驟然一暖,她抬起頭來一看,原來是沈如詩將自己的雪白鬥篷解下披在她身上,她一張小臉激動的紅彤彤的,語無倫次道,“小姐,這這怎麼可以,奴婢不用,小姐怕是要凍著,小姐還是自己穿吧。”
說著,她就把自己的衣裳往下解。
“聽我的。”沈如詩淡淡道,語氣中透露出來三分威嚴,讓人不得不遵從她的命令,不敢有絲毫違抗。小桃停住了手,呆呆看著沈如詩,“是,小姐。”
屋子裏麵正燃著紫檀香,香氣嫋嫋,盤旋在香爐的上方,形成一條遊龍狀。
刑天灝在旁邊坐著,明明是一張孩子的臉,臉龐卻帶著幾分堅韌與冷峻,看起來倒像是一個上了年紀老成的人。
“你來了。”坐在刑天灝旁邊的果然是蕭天淩,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綁著繃帶,一雙眸子明亮的很,見沈如詩不答話,微微側眸看了刑天灝一眼,嘴角上揚,卻看不出半絲笑意。
“本王聽說你從邢家帶回了一個孩子,便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你如此動心。”蕭天淩頓了頓,墨澈雙眼裏麵的笑意蕩漾。
刑天灝在一旁不語,仿佛兩人說得孩子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不過是一個看客,玩弄著手裏麵的炭火,一雙炯亮的眼睛拒人於千裏之外,誰也無法穿透那陣漆黑的迷霧,抵觸孩子的內心。
可他不是看客。沈如詩心裏清清楚楚明白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孩子必將牢牢記在心裏。
從邢天銘口裏麵得知刑天灝的過往,沈如詩更是疼惜這個孩子,卻總感覺他身上怪怪的,與其說他像邢家的孩子,倒不如說更像是
沈如詩眸子在兩個人臉上不停地遊走著,冷峻的側龐,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一樣老成的語氣倒還是真像!
“咳咳咳”蕭天淩有意無意咳嗽幾聲,喚醒了沈如詩的思緒。
沈如詩看蕭天淩眸子裏麵有星星火焰在燃燒著,突然想起昨夜忘記一件事情,本應將在邢家發生的事情和他商討一下,卻是為了這孩子的事情將此事拋到九霄雲外。
蕭天淩曲肘依靠在古橡木案幾上麵,神情慵懶幾分,“沈如詩昨夜似乎是忘了一件事情,本王可是等了你好久。”
蕭天淩似乎將孩子直接忽視,一股打情罵俏的語氣,兩隻眼睛裏麵滿是溫柔的笑意,在沈如詩臉上不停地遊走著。
沈如詩驀然一怔,瞪大了眼睛看著蕭天淩。這可是當著刑天灝的麵,這個孩子心思縝密,不一定想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