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聽到這裏,皆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看著何太守,恨不得將這個心狠手辣的老男人千刀萬剮,可是現在受製於人,不得動彈,一切憎惡都是枉然。
沈如詩慢慢靠近他們,死士嚴厲的憤恨一到她身上卻像是被融化一般,皆變成無力的呻吟。
“聽到沒有,若是你們將主謀供出來。我興許還會求何太守饒你們一命,若是你們執意不肯說,就隻能壓到天牢。我知道你們骨頭硬,可天牢裏麵刑罰眾多,不知道你們能熬過多少。”
“況且,我把你們交到何太守手裏麵,你們自然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沈如詩微微向後偏過頭去,語氣裏麵威脅的味道愈來愈濃厚。
死士將目光轉移到何太守身上,見那隻老狐狸正目光炯炯盯著他們,像是一頭餓狼在盯著一塊肥肉一樣。
何太守仔細琢磨沈如詩的話,“沈小姐,聽你的意思,邢大人不是背後主謀?”
沈如詩點點頭。
何太守頓時來了興趣,心裏卻也彌漫上一股莫名其妙的驚慌。拿著劍指著那群將死之人,“說,到底是誰指你們?”
何舒蔚臉上如平靜無瀾的江水一般,一雙清亮的眸子看著幾人。
想來也是,他們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著什麼邢禮文背叛主人,若是邢禮文真的是幕後之人,他們也犯不著將他殺了。
見死士半晌還不說話,何太守怒氣衝衝將手裏的劍抵在死士脖子上麵,烙刻下深深的凹痕,瞪大了眼睛,“說!”
“你別再用力了!”沈如詩生怕他將人殺死,到時候可就是死無對證。
驟然間,一股股濃到發黑的鮮血順著死士的嘴裏流出來,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麵被鮮紅的血絲盈滿。那鮮血順著他們的嘴角流到何太守的劍上麵。
不過頃刻之間,原本銀白的劍已是被那烏黑的鮮血浸染。何太守半張著嘴巴,手頓時一鬆,劍頓時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是我,不是我幹的。”何太守看著沈如詩那一雙眸子,平靜之下確實隱藏著驚人的怒意,不知道自己為何竟然解釋起來。
沈如詩箭步跨到三個死士麵前,將他們的口扒開,眼睛眯成一條縫,淡淡道,“當然不是你幹的,他們是咬舌自盡。”
女子長歎一口氣,實在是覺得可惜,本應該順著這個機會順藤摸瓜,查出蕭天喻在江陵的臥底,如今,卻是成了一顆廢棋。
邢府上上下下驚魂未定,看著地上一片血流成河,一個個嚇得毛骨悚然,紛紛跪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沈小姐,邢府敗落了,沈小姐菩薩心腸,收留奴婢們吧,奴婢當牛做馬,任憑小姐吩咐。”
不知哪來的機靈丫鬟抱住沈如詩的大腿,說什麼也不肯放手。仰起頭,小臉緋紅,哭的梨花帶雨,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模樣還是怪惹人憐惜的。
“這”沈如詩微微蹙眉,伸出手將那丫鬟的手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