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臉色嚇得刷白,十個指頭緊緊掐住沈如詩的胳膊。
“何太守,陵王怎麼樣了。”男子的聲音驟然響起。
沈如詩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見男人的臉,是蕭天暮和蕭天喻,沈嘉良也急匆匆趕過來。
何太守狠狠瞪了下人一眼,都是這幫蠢貨把動靜鬧得這麼大,連皇子和丞相都驚動了。他驟然停住腳步,不再向沈如詩這邊的方向靠近,拱手作揖,“是老臣辦事不利,讓皇子吃驚了。”
蕭天暮見他有意躲閃,心頭越發擔憂,沉著臉又問了一遍,“四弟到底如何?”
何太守猶豫片刻,“陵王受了重傷,在裏麵休養著,老臣已經排了最好的大夫替他療傷。”
蕭天暮壓抑著心頭的怒火,“一群沒用的廢物!”
沈嘉良拍著蕭天暮的肩膀,“暮王莫要心急,總算沒有發生什麼大的災禍。”
蕭天暮臉色沉得不能再厲害,“還沒有發生什麼大的災禍,四弟受了重傷,這難道是件小事情?”
沈嘉良被堵得夠嗆,“老臣不是此意,暮王莫要動怒。”
周圍點著的燈被風吹得有些傾斜,打在琉璃瓦上的影子晃來晃去,蒙在人的頭上。
院子裏的丫鬟和侍從紋絲不動,站成了雕像,臉色嚇得刷白,他們可都是何太守精挑細選送來別苑的,今日的事情他們逃不了幹係,若是陵王真有個好歹,她們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一個個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動靜。
蕭天喻眼珠子一轉,細細看著,周圍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何太守可又抓到刺客?”
何太守心裏一驚,看著蕭天喻的眸子格外漆黑,心頭堵得厲害,“老臣該死,讓刺客跑了。”
“跑了?”蕭天暮揪住何太守的衣服,“諾大的江陵兵力都任由你調遣,你竟然讓一個刺客跑了?”
沈如詩白了蕭天暮一眼,蠢貨!
“請暮王治罪!”何太守跪地,聲音平靜。
“你!”蕭天暮甩袖大怒,黑白分明的眸子彌漫上憤怒的血絲,江陵大難,他若是現在給何太守治罪,的確是有理由,對這次的水災卻無半分好處。“何太守是料準了本王不敢治你的罪嗎?”
何太守眼裏泛起波瀾,強力壓抑心中的驚恐,“老臣自知犯了死罪,隻等此次水災一過,自會向陵王請罪。”
咯吱。門被拉開,十三手裏捧著染紅的白布出來,麵色十分凝重。
“四弟如何?”蕭天暮瞪著他手裏的白布,實在琢磨不透,蕭天淩內力深厚,雖然平日裏麵不曾顯露身手,實際上雲起國卻無幾人能夠擔當過他,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刺客傷害?“可有傷及要害?”
“稟告暮王,未曾傷及要害。”十三搖搖頭,跟在蕭天淩身邊久了,神情也變得冰冷起來,卻不失恭敬。他淡淡的看著沈嘉良,“不過傷勢卻不輕,江陵最好的大夫恐怕是束手無策,不知可否讓丞相的女兒替陵王瞧瞧?”
沈嘉良聞言一驚,額間冒出熱汗,若是沈如詩醫術不佳,陵王的傷勢加重,此時可就妖怪在他身上,他支支吾吾,“小女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