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的午後,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可花芳菲卻聽不見那熟悉的知了叫聲,能聽見的是對於她來說還很陌生的汽車路過的聲音。
花芳菲向馬路裏側靠了靠,讓自己距離那個跑的飛快的叫做“汽車”的大型鐵盒子遠了一些。
她來到這個奇怪又神奇的世界剛剛三天,雖然她有著這個身體的一切記憶,可她還是不能適應。不能適應自己住在高入雲霄的地方,不能適應過於繁華的城市,更不能適應一個個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
這樣想著,對麵就走過一對男女。男人將手放在女人的腰上,行為十分親密。花芳菲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女人那沒有任何遮擋物的腰上,然後下意識的拽了拽自己衣服的下擺。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世風日下等詞語。
花芳菲把兩人當做異類,可在他們的眼裏可,花芳菲奇怪的穿著簡直和精神病一樣。畢竟沒有誰會在大熱的三伏天裏穿著一套秋季運動服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不說,脖子上還紮了一個橙色的絲巾。那張過於漂亮的臉讓男人的視線多停留了幾分,心中遺憾的歎氣:長得可真是漂亮啊,可惜是個精神病。
對於兩人過於直白的目光,花芳菲卻是半點表情都沒有,淡定的和他們擦肩而過。從她那個生活順遂卻並不是很如意的上輩子裏,她早就已經學會看別人的臉色和忽視別人的臉色。
畢竟在那個除了和女人們鬥美鬥豔,還要拚心機拚狠勁的皇宮裏。總是在意她人目光,被她人情緒左右的人是注定活不長的。雖然她的生活並不如意,可她還是很惜命的……不過,到最後她也死了。
記起那時候的事,花芳菲有些走神。她死的那日,多到數不清的火把將黑夜中的皇宮照亮。她的父兄臉上漠然的表情也被火光照映的清晰,她就在她父兄的麵前因劇毒噬骨而亡。
當時的她到底有多痛?現在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那時父兄從她身邊走過,不曾停留,甚至連眼神也不施舍給她一個。心中眼中皆是對那全天下最尊貴位置的貪婪。獨留她一個人無力的躺在冰涼的地上,任憑大雪將她覆蓋。直到火光逝去,直到黑暗再次將她籠罩……
等她再次張開眼,她就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唔,這個身體中的記憶對她這種行為用了一個詞語解釋——“穿越”
說來奇怪,這個身體和她原本的身材容貌一模一樣,就連姓名也是一樣的。隻是兩人的性格相差甚遠。她自己的性格便不多評價,這身體的性格到是討喜的很,天真爛漫又有些跳脫,任誰見了也討厭不起來。
“芳菲想什麼呢?我們到你楊叔家了。”中年婦女見自家寶貝女兒又在走神,便出聲拉回她的思緒。
自從上次中暑後,自家寶貝女兒仿佛變了一個人。倒是安靜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可花媽媽就是想不明白自家女兒怎麼中個暑性子就變了這麼多,因此心裏隱隱有些擔憂。倒是花爸爸覺得女孩子家就應該這樣安安靜靜,對於花芳菲突如其來的改變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對於這二人的想法,有著身體所有記憶的花芳菲倒是了解一些。說起來她還是有些心虛以及驚恐的,心虛的是她占用了她們女兒的身體,驚恐他們哪天發現這個問題之後會不會把她當做妖怪燒了。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
因為他們來之前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因此門外特意有人等著他們。花芳菲抬頭看了看不算很高的三層樓,心裏瞬間就放鬆了許多。一共才三層,這樣就不用做那個叫做電梯的東西了。那個電梯實在是不舒服,空間狹小的很不說,停下的時候還總會讓她犯暈。總之目前她並沒有辦法適應那個叫做電梯的東西。
在花芳菲走神間,門外等著的人已經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們麵前。花芳菲這才抬眼看,是一個有著一頭黃發,笑容十分耀眼的男人。男人的樣子看起來不算年輕,可目光卻十分真誠。花芳菲下意識的瞥了眼這人滿頭的黃發,抿了抿嘴到底沒有說話。
她在心裏勸說自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這三天以來,即便是不出門的她也在那個叫做電視的盒子裏見到了許多想他這樣黃頭發的人,還有些人的頭發顏色很奇怪。想要在這裏生活,她就要早點適應這個有著亂七八糟發色的世界才行。
“你這孩子愣什麼神?怎麼不叫你塗哥哥人。”花母見自家女兒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不說話,於是開口提醒女兒。
花芳菲這才反應過來,對著楊塗叫了聲塗哥哥。說起來這楊塗也不是外人,在花芳菲的記憶中,楊塗的父親和她父親是好友。楊塗和花芳菲更是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比親兄妹也不差。
楊塗一邊給花家人領路,一邊偷瞄著花芳菲。並不因為其他,隻是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不過是一周沒見就仿佛變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