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嘛,你是內行,就由你看著辦吧。”校長隨口回答道。
於是,華西同仁大學便很快就招收了這樣一批農民工保安,他們既沒有經過正規的專業培訓,更拿不出從事保安工作的上崗證,他們隻是再給保衛科長送一份拿得出手的厚禮,然後便到保衛科登一個記,接著就把衣服一換,這就名正言順地成了學校保衛科裏耀武揚威的保安了。在張啟蒙這個煞神沒有來到華西同仁大學之前,這批保安在學校裏也沒有出現過絲毫的閃失,學生們對保衛科的這幫保安都心存幾分畏懼呢!
而現在,卻讓這些草包保安給學校捅出了這麼大的漏子,這又到底能夠怪誰呢?而現在,最關鍵的問題,還不是追查誰的責任,而是要趕緊想什麼法子出來彌補這個天大的漏子!
此時,保衛科張和校長都同時在思索著這樣一個同樣的問題,但無論怎麼思索,他倆都毫無一點辦法,更要命的是:此事還不能拖,一旦記者把學校的醜聞在公眾媒體上一曝光,還不單單是涉及學校及領導的顏麵,而且還涉及到觸犯法律的問題,這可不是兒戲呀!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呀?!
校長辦公室裏,此時沒有談話聲,隻是那一架碩大的落地式座鍾在不停地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似乎那每一聲響動,都狠狠地敲打在校長和保衛科長的心尖上。
此時,保衛科長心裏非常明白,既然是我的那幾個草包保安給捅的漏子,我這個保衛科長自然就有不容推卸的責任了。為了減少校長對我的怨氣,我必須得盡快想出辦法來彌補,這也該算是將功補過吧!
又過了一陣,保衛科長便想出了一條妙計,於是他便百般討好地對校長說道:“校長啊,你完全不用著急,我已經有辦法了。依我看,現在這個金錢社會,有錢就能夠使鬼推磨,瞎子見錢還煙開呢!我們得趕緊找一個人,多帶一些錢,到派出所姓馬的那個狗東西麵前給打點打點,這幫人的德行我早就是是知道的,他們就喜好這一套。”
校長聽後,隻是看了保衛科長一眼,便什麼話也沒有說。
保衛科長便接著說道:“校長,你還別不相信這一套啊!就在前不久,就有一位死刑犯,通過打點之後很快就給釋放了呢!現在看來,除了這個唯一的辦法之外,再無別的法子可以想了。”
校長仍然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繼續抽著他的煙。
過了一會,保衛科長又開始講話了:“校長,看來,你也同意采用這一招了吧。不過呢,這花錢打點的事,倒也的確是很有學問的。若是弄得不好,不但達不到目的,有時反而還會把事情弄得更糟。這到底派誰去合適呢?若是派您的助理小劉去的話,他人又太年輕了,而且他做事還有些莽撞,這到底派誰去更合適呢?”
此時,校長連看都沒有看保衛科長一眼,隻是又點上了一支煙,慢慢地吸了起來。
又過了一陣,保衛科長接著說道:“校長,按道理來講嘛,幹這事,我應該是義不容辭的,但您是知道的,姓馬的那小子一直就跟我鬧別扭,總是跟我過不去,這我就更不便出麵了。”他停了一會,突然像是找到了什麼絕招似的,便興奮地對校長說道,“校長啊!我終於找到一個好辦法啦!我看,幹脆立即召開一個校務委員會,讓大家來推選,集思廣益嘛,我就不相信在我們華西同仁大學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攻關人員。校長您看,怎麼樣啊?”
這包圍科長為了討得校長的好,反反複複,嘮嘮叨叨地說了這麼多,卻一句都沒有中聽的,校長聽得來實在是厭煩透了,於是,他再也壓抑不住胸中的火氣了,不由得大吼了一聲:“滾——!”
真是可憐啊!保衛科長積極地為校長出謀劃策,排憂解難,不料保衛科長的一張熱臉,卻貼到了冷屁股上麵,這種滋味可真讓保衛科長好受的了。於是,他隻好問問不樂地站了起來,然後便垂頭喪氣地向辦公室的門外走去。
“回來!”保衛科長還沒有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卻又被校長給叫住了。
等保衛科長回來之後,校長便對他說道:“先前我接到一個電話,叫趕緊送錢到市急救中心,其他大事你辦不好,這件小事你可得趕緊去給我辦好啦!這該不會再給我添什麼亂子了吧?”
聽校長這麼一說,保衛科長便明確地意識到:自己在校長心目中的形象與地位,已經完全糟糕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在保衛科長離開校長辦公室之後,校長又接連吸了兩支煙,他真是沒有想到:這煙還的確激發出來了自己的靈感,於是他便立即拿起話筒,撥通了商貿係主任王德仁辦公室裏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