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逢時重瞳一眯,凝著她認真瓷白的小臉,嘴角噙了笑:“什麼?”
“你說,是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呢?”她問的模樣認真,滿眼期待他的答案。
顧逢時額上閃過黑線,隻聽旁邊不小心聽見他們談話的臨桌客人笑道:“先生,你太太真可愛。”
可愛?是嗎?
視線落在前一秒問問題,後一秒已經趴在桌上呼呼睡起來的小女人,顧逢時神色無奈,俯身將她抱進懷中。
夜市街的熱度會一直持續到天亮,本來打算磨蹭到那時,直接帶她去看日出,現下,這想法隻能擱淺,也無妨,嗯,來日方長。
“先生,你太太這是醉了吧?”老板熱心的過來幫顧逢時把唐妤背起來。
顧逢時點頭,謝過老板,背著後麵的小女人往酒店走。
夜裏的炎城,溫度也不低,手掌托著她的臀,往上托了托,耳邊是她低低的喟歎。
“難受嗎?”他低聲問了一句。
唐妤咂咂嘴巴,往他脖頸處蹭了下,“不……”
還知道回話,不錯。
顧逢時臉上笑意加深,腳下一步一步,緩慢穩重。
緩,是這條路太短,穩,是怕摔了背上的她。
把她放在*上,雖然她不重,真的不重,但他也出了一身薄汗,扯了被子蓋住她,他進了浴室。
開了噴頭,水柱淋下來,澆在他隱隱勃發的肌肉上,每一處肌理都堅實精致,泛著蜜色健康的光澤。
雙手撐在牆壁上,他閉著眼,甩了甩頭發。
“嘩啦”浴室門響了。
顧逢時一驚,隻見門口站了個小女人。
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唐妤委屈的對他喊話:“我憋不住了,我要上洗手間——”
真的是,可愛。
這絕不是平時能看得到的樣子。
顧逢時嘴角上揚,關了噴頭,好整以暇的抱肩看著她,“可是,我沒穿衣服。”
“那你快穿!”唐妤眯著眼睛,委屈極了的控訴,末了,轉頭看見旁邊掛著的浴袍,她扯下來,扔給他。
“你出去。”
“沒洗完澡,出去,會冷。”他的聲音染著笑意。
然後,唐妤蹙起眉,似乎在努力想對策。
顧逢時又說:“我不看,你進來吧。”
“可是你會聽見。”還是不放心。
嗬。還沒有完全傻掉嘛。
顧逢時斂眉,淺笑,“我捂上耳朵,好了,你快進來吧,不急嗎?”
急,怎麼不急?!
唐妤腦子好像不夠用了,她明明好像知道這樣是不對的,臉上也火燒的厲害。可是,他說讓她進來,她就真的進來了。
把浴室門關上,她搖搖晃晃的走到馬桶那裏,不忘轉頭對站在一邊的男人說:“轉過去,不許看,耳朵捂上,不許聽。”
“好。”難得顧逢時乖乖配合,轉過身,捂上耳朵,隻是嘴角的笑意是怎麼也藏不住了。
過了一會兒,抽水聲音響起。
顧逢時放下手,隻覺一人呼吸猛地向他靠近,背脊上噴灑著淺淺的氣息。
他轉過身,正對上唐妤迷離的視線。
“啊!”腳下一個不穩,再加上他灼燙的視線襲擊,唐妤尖叫著向後栽去。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腰間一隻堅實的手臂箍住,她睜開眼睛,看著抱住自己的人。
“顧逢時?”她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顧逢時冷哼,手臂一抬,她便撞進他胸膛。
鼻子狠狠撞到他堅實的胸膛,痛得她差點飆淚,憤恨的抬起小腦袋,她揉了揉鼻子,忽然開口:“顧逢時,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又來?
顧逢時挑眉,低眸看了她一會兒,薄唇吐出一個字:“問。”
“那個,你有腹肌嗎?”她眨眨眼,問得依舊天真。
他眸光微亮,有什麼想法一閃而過,眸色變得狡黠,他俯身貼近她的臉,慢慢說:“唐唐想知道嗎?”
“嗯。”她鄭重的點頭。雖然頭暈的厲害,可是她真的想知道。其實,好像早就想知道這件事了,隻是忘記了為什麼一直沒問。
“好。”眸子卷了風暴,聲音卻平靜,他拉了她的手,拉到自己小腹處,“要知道的話,自己確認一下吧。”
溫熱纖細的小手落在自己小腹處,癢,麻,熱。
顧逢時後了悔,讓她確認,好像是他自己折磨了自己。
不安分的手並沒有老實的待在一處,緩緩遊弋之下,每到一處都帶著火。
“呃!”忍不住呼吸,重了。
她驚喜的抬起眼睛,看著他:“真的有啊。”然後,低頭去數:“一塊,兩塊,三塊,四塊……”
沒再讓她數下去,他猛地攬住她入懷,低頭,準確的捕獲她的唇瓣。
“唔唔——”
舌尖挑開她的牙關,勾住她的小舌。修長的手指去扯她身上的衣服,急切,急切的想要得到什麼。
“你幹嘛!”
當他的唇來到她鎖骨位置時,她出聲,惱怒的用手拍打他的後背,“你弄疼我了!”
“一會兒就不疼了。”他說著沒什麼效果的安慰,將她打橫抱起。
踢開浴室的門,直接把人壓在大*上。
忽然覺得這房間的*單顏色正好。
濃烈的紫色,強烈的視覺衝擊。
她白色的肌膚在這紫色的襯托下正好,明豔的似乎泛著光。黑發披散開來,亮如星子的眼睛輕輕一眯,那個詞叫什麼,媚眼如絲——
櫻紅色的唇瓣更加紅,不僅紅,還有些腫。
顧逢時喟歎,和她十指交叉,隱忍著問她:“可以嗎?”
“什麼?”她不懂,眼神疑惑的問他。
本來不應該這樣就要了她的,在她還不是很清醒的情況下。可是,真的隱忍不了,真的忍了太久。
這樣可愛的她,這樣*的她,他從沒見過。
“把你交給我,可以嗎?”他魅惑的眸子仿佛一潭深水,清醒的唐妤都可能被吸進去,更何況不清醒的她。
她隻覺得他好像很辛苦,額上都是汗,眼睛也變得猩紅。
自己或許能幫他。於是,她點點頭,咬著唇說:“給你吧。”
這一句,如蒙大赦。
顧逢時清雅一笑,刹那芳華,顛倒眾生。
眸色深邃,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耳朵,輕聲許諾:“我會很輕的,不會弄疼你——”
接下來,溫柔的繾綣,窒息的*。
月光皎潔,白如瀑布,傾斜而進,瑩耀餘暉。
大*上糾纏的兩人,壓在女孩身上的高大身影忽然,頓住。
她——
她不是——
那兩字梗在心頭。
是誰?
她曾經和誰也如此*悱惻——
眸,陰了,狠了。嘴角,冷了。
還如此溫存做什麼,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這才是唐妤。
動作,不加收斂。聽到她難受的低呼,皺緊的秀眉,他也沒有憐惜,放開手腳折騰她,直到天邊泛了魚肚白。
從*上毫不留戀的起身,他拿過一邊的浴袍披在肩頭,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
手指在被子上收緊,一分鍾,兩分鍾過去,不敢睜開眼睛。
唐妤腦子裏亂亂的,努力將失去的記憶歸位。
從一開始整理。她和顧逢時舉行了婚禮,來到炎城度蜜月,去夜市街吃東西,然後,然後她好像喝醉了,他背著自己回來,然後,她居然當著顧逢時的麵,上洗手間!
再接著,她居然問他有沒有腹肌!他讓她自己確認,她就真的去,確認了——
再然後,身體泛著酸疼,感覺應該是沒穿衣服,發生了什麼,不用再猜。
猛地睜開眼睛,她抱著被子在胸口,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客廳隱隱傳來聲音。
披上衣服,她憤恨的衝到客廳。
高大的男人沐浴著陽光,正站在落地窗邊,指尖染著一根香煙。
“顧逢時!”唐妤咬牙切齒的低吼。他怎麼能,怎麼能在她喝醉的時候,趁人之危!雖然過程她好像並沒有反抗,或者追溯到最開始,還是她先*他的。
可是結果,還是她吃了虧!
“你!你太過分了!”
“過分的人,並不是我吧。”顧逢時笑,聲音,很冷。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唐妤一時驚呆。
轉過身,他眸色比聲音更加冷,隱隱藏著唐妤看不懂的怒意。
明明是他昨晚……
怎麼他還生氣了!
“你說過分的人不是你,那是誰?難道是我?”唐妤淡漠的質問。
顧逢時重瞳一眯,笑,笑意未達眼底:“用我提醒你嗎?你現在的身份是顧太太,我們不僅領了證,還辦了婚禮,夫妻生活,有什麼過分的?”
“你!”她說不出什麼有力反駁的話,因為他說的都對。可是,心卻失落又疼痛。
她其實並沒有十分生氣,隻是羞惱。她要的,也不是他冷言相加。果然,是自己期待太多,在這裏,是她輸了。
“也對,是我激動了,抱歉。”又變回那個清冷淡漠的唐妤。
她轉身,回到臥室去。
顧逢時咬著牙,跟在身後。
她知道他就在身後站著。可她也不躲也不閃,進了浴室衝澡,出來,當著他的麵,換上幹淨衣服。
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
顧逢時走上前來,猛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提到自己跟前。
她表現的那麼清冷,那麼冷漠的樣子,他還以為,她會是個純淨的女孩子。難道就像別人說的,越是這樣有禁\/欲氣息的女孩,就越是開放嗎?
“是誰?”他一字一頓的問。
“什麼是誰?”唐妤挑眉回看他,眸色冷靜。
“算了。”放開她的手,他往後退了一步。
追問下去根本沒有意義。
“我等一下有些事要去處理。”說完,他轉身出了房間。
……
宣城。顧家。
書房。
“剛剛查到,你大哥帶著唐妤去了炎城。”
“炎城?”顧翩然一驚,看向父親,“世博在炎城有個合作案要談。”
“嗯,你大哥倒好,度蜜月也不忘記工作。”顧天林嘲諷的說,“想利用這次消弱他在世博的權利,可他要是談成了這次的合作案,也就沒有理由了。”
意思很明確。
顧翩然咬著牙,他臉上還帶著傷。
和父親說,傷是自己婚宴那天不小心摔的,因此還遭到了訓斥。
真實的原因,他死也不能說。因為想要強要唐妤,結果被大哥的朋友教訓了,這麵子,他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