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元收到消息,緩緩坐到地上,知道了哥哥出去的緣故,發呆了很久。
太不真實了。
她在源一高三畢業那一年,和源一有過接觸。
他畢業,考到了一個好學校,班級聚餐的時候把胡祠矣也叫上,雖然胡祠矣隻和他們做了一年的同學,可是關係卻是非同尋常的好。
思元求著胡祠矣帶她一起去,因為那時候思元覺得源一要走了,她就要看不見他了,她就要失去了。
那時候還不曾覺得沒有擁有過,隻傻乎乎的覺得,她喜歡他,就是擁有。
哪知她到了地方,源一卻早就喝得爛醉,誰也叫不醒。胡祠矣帶她過去之後,胡祠矣就被班上一個極其漂亮的女孩子要求送回家,思元記得胡祠矣當時的心疼,那時他應該是喜歡那個女孩的。
於是便拜托了陳通送思元回去,因為陳通和胡祠矣住的是同一個小區。
她到家已經很晚,是莫家俊和陳通還有一個叫菲菲的一起走的,坐一輛出租車,先把菲菲送回家,莫家俊再把思元和陳通送回去,最後獨自離開。
源一本來也和他們一起走,卻在等車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他和莫家俊說了原由要先走,而思元離得遠,沒有聽清是為什麼要走,隻看見車來了,莫家俊催著不清醒的他趕緊上車。
從始至終,源一都不曾發現班級聚會來了一個陌生的女孩。
但是在最後,源一打開車門要上車前,忽然回頭看了思元一眼,思元一直關注著源一,所以才能看到他回頭,他的視線放過來,就是在看她沒有錯。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鑽進了車子。
思元心裏直打鼓。
她忍不住問莫家俊:“發生什麼事了嗎?”意在問祁源一。
莫家俊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明白的說出來,大概是覺得這事與趙思元也不相幹,隻說:“沒事兒,就是家裏叫他回去。”
陳通一直把趙思元送到樓下,又問了她要不要送她上樓。思元感激的道了謝,說可以自己上去。
陳通說:“真巧啊,你還和祠矣住同一幢樓。”
那時胡祠矣沒有明說趙思元是“表妹”,隻說是現在的同班同學。
這座小區本就是學區房,離他們念的高中非常近,很多同高中的學生都住在這裏,或者住得遠的也會在這裏租房子住。
陳通當然猜不到他們住在一起,而是恍然大悟,原來住得這麼近,所以才會在晚上一起寫作業,今天還順道來了聚會。
思元還是心虛:“是啊。”
回到住處,胡祠矣還沒有回來。思元困得不行,也不管他了,洗了把臉就睡下。
待白天醒來,已經是正午。外麵陽光毒得很,知了漸漸開始叫起來。她一起來就去洗澡,換了舒服的短袖。
洗完澡才覺得餓,思元去冰箱裏找東西吃。冰箱從上翻到下,發現奶奶很貼心的包了餃子凍在冰箱裏。
趙思元和胡祠矣都不會做飯,平日裏在家吃的飯,都是奶奶煮好的。這次奶奶去出了門,定是料到她的女兒和女婿會加班,而孫女和外孫兒肯定會因為沒飯吃而叫外賣。於是走之前包好了餃子,凍在冰箱裏,好讓他們方便吃。
沙發上有姑姑的針織外套,應該是回來過,但看樣子已經離開。
思元去敲胡祠矣的門,想問他要不要吃餃子,要吃就多煮一些。
思元敲了好幾聲門都沒開,她就直接開門進去,哪料房間是空的,胡祠矣壓根兒沒回來過。
不但如此,他昨天走之前沒有關窗,夜裏風大,把他房間裏都東西吹的亂七八糟。飄窗上的衣服亂成一團,書桌上的紙頁落在地板上,東一處,西一處,簡直沒有下腳的地方。
思元認栽,她最受不了看見亂的東西。胡祠矣說她變態,她借住在胡祠矣家,住的房間是書房, 於是姑姑特地給她買了一個小衣櫃。一日兩個人收錯了校服,趙思元便讓胡祠矣自己去她衣櫃裏調回來。窄窄的一個衣櫃,裏麵的衣服居然是按顏色分類的。
落滿地的有試卷,有草稿紙,思元一張一張收好,再按寬度、長度分類好。一切收整妥當,本餓得不行的肚子也不覺得餓了。